自己包扎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屋内,隐约可见角落有许多训练的东西。
兴许是他自己训练,不小心伤到了脚。
苏俏说:“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你的脚受伤了,包扎手法不对,我给你处理。”
她准备进屋去找医疗用品。
可战爵却一把将她推开,冷冷地盯着她:
“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又想进来嘲笑、还是想连这小屋子也毁了?”
曾经就有不少小孩子,打着关心他的名义进来,然后对他的屋子冷嘲热讽。
说他住得连条狗也不如。
说他怎么用那么多低劣的物品。
更有可恶的,随意砸烂他房间的东西。
他看苏俏的目光,便满是厌恶、防备。
苏俏只觉得眼前的他、明明才小小年纪,但已经全身长满尖锐的刺,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若不是知晓他的遭遇,她也会离开。
但此刻,她耐着性子说:
“我说过,我没有恶意。
你所有的遭遇,我全清楚。
战家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并不认可。
我来战家,真的只是单纯帮你。”
苏俏说着,直接撞过他的身体,硬是进入他的房间。
她没去看任何东西,只是找到角落的一个医疗箱。
医疗箱里常备的药物都有。
因为生了病,没有人送他去医院,所以从感冒药、到发烧药、外用药,全都一应俱全。
苏俏拿了医药箱,也不理他,走到他跟前蹲下。
拿出剪刀,剪掉他脚上包扎的纱布。
纱布裂开,就见伤口是在脚底。
她说:“抬起来。”
战爵从未想过、有人会来关心他、还试图给他上药。
不、不可能的。
怎么会有人对他好。
怎么会有人关心他这个毒贩、枪毙犯的儿子?
战爵一把拎起她小胳膊,提起她就往外走。
苏俏想反抗,可她才五岁,战爵已经九岁。
兴许是已经黑化,力气比她大很多。
他一把就将她往外扔,直接扔到草丛里。
“再说一次,立即、滚!”
扬出话后,他狠狠盯了她一眼,拖着受伤的脚步回屋子。
哪怕脚受伤了,染红了石板,但他也不在意。
并且“咚”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苏俏就那么被扔在草地上,露水打湿了她的小身板。
但她并不在意,反倒皱着眉头。
刚才战爵走时,她看见了。
是脚底踩到了生锈的铁钉,战爵看不见,并没有把铁锈清理干净。
想必他也没有打破伤风。
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死。
前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场病痛的。
苏俏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得想办法给他处理伤口。
现在的他心态已经扭曲得很严重,将所有人视为仇人。
她必须想办法扭转。
而不远处。
一棵树后,穿着白衬衫的战深立在那里,小眉头微微皱着。
那个小女孩来战家,竟然是为了接近战爵、照顾战爵?
她是为了战爵而来?
莫名的、心底浮现起一抹从未有过的不适、不舒服。
他从树后走出来,迈步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