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是梁王的封地,但他与青州各官吏分工明确,并无冲突。只是刺史行使的事监察之职,与钦差基本是一样的道理。
但刺史的权利无疑要大很多,甚至有的刺史深受皇上信任,可以调动兵马。
也就是说,在青州的地界,除了梁王基本就是刺史最大。
梁王死了以后,皇上没有可封的皇室子弟,这封地便也没落入旁处。郑央可以说是当时青州权力最大的官员。
然而处在这样的位置上,郑央却丝毫不知青州有铁矿山!
且他发觉此事之后,立即卷入贪墨案之中,案子审理之快速,简直让人没有喘息的时间和余地。
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叫人觉得蹊跷?
但偏偏,铁证如山,丝毫漏洞也无。
郑家很快被满门抄斩,青州也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晋大哥觉得,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手腕,能暗中操作这一切?”
晋亭唇角抿的更紧,头皮都有些微微发麻……
当时梁王可是因为抓捕郑子义才重伤不治死了的。
如果郑子义是无辜的,那梁王……
“你容我好好想想。”
郑子义接过晋亭递回来的铁矿石,重新慎重的揣进怀里,然后说道:“我知道晋大哥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我也没想逼迫你帮我,但我相信,这世间之事,或早或晚,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说完,一主一仆就离开,回到之前之前坐着的地方去了。
晋亭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紧紧握了握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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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崩一事,将宫中搅合的不安宁,但春闱仍要进行。
尤其到了放榜这几日,几乎满京城的人都动了起来。
这是人人都关心的大事。
看榜的人简直人贴人挤成肉饼。
参加春闱的学子们多半也都到了此处。
但他们不可能跟着各府的小厮一般你哄我抢的往前挤。
只能三个五个聚在一堆站在人群外,故作镇定的等着自家小厮回来报信。
几人也都早早到了附近,连常心中也急断了肠子,却佯装不在意的沉默不语。
穆连景并不掩饰自己的紧张,说道:“连兄无需太过担忧,我现在才满手都是汗。”
邱沉拍拍他的肩膀。
若说在意此次春闱的结果,当然是穆连景为最,毕竟他家境摆在这里。
然而此时他却十分从容,不禁让邱沉感到诧异。
淮阳侯府。
天边刚放出点亮色,连家就让人一连打发出去好几个小厮去看榜。
连大老爷坐立不安的等着小厮看榜回来禀报。
他连早膳都没吃,只洗漱换了衣裳就到了花厅等着,拔长了脖子简直望眼欲穿。
连府老夫人看着他团团转,不禁皱眉道:“快停下快停下,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连大老爷本不屑妇人求神拜佛,此时却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念叨完了转头对连老夫人说道:“母亲,您说常哥儿到底能不能考中?”
连老夫人虽然对大房不像从前那般上心,但连大老爷是她的亲生儿子,连常又是长孙,她当然希望连常能一举高中,这样他们家也不用只靠着僖妃了。
但她心中也是没底,皱眉道:“这些日子,我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春闱的事。春试过了还有殿试,那可是一大关。听说往年春试考的极好的,到了殿试上却失了水准,落到三甲之后也不是没有。或是春试落在后面的,殿试一鸣惊人的也出过……”
连大老爷‘哎呀’一声,埋怨道:“母亲说这些做什么,这都是后话,还是要过了眼前这一关才是!”
连老夫人见儿子这般跟自己说话,也没了耐性,立起眼睛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还不坐下安心等着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小厮气喘吁吁的进了院子。
连大老爷蹭的站起身,死死盯着小厮,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只觉得小厮跑到花厅的功夫如此之长。
云府中,云挽心也在心急火燎的等消息。
虽然她不指望穆连景能谋多大的前程,但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丫头在一旁宽慰道:“姑娘莫要心急,穆公子积淀多年,定能一朝得中。”
“我……我也不是着急,只是这心怎么也按不下去……”
“不如姑娘去南华堂,老夫人想必也在等消息呢。”
云挽心点点头去了南华堂,刚坐没一会,几个小厮就争先恐后的窜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