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望着那滚动着朝自己风风火火而来的雪球,不禁左手抓靠着木齿耙,右手叉在腰上,默默地凝望。
“大雪你等等我……爹……爹……”
大雪在前头奔冲着,玉知风在后边追赶着,就像两只都是狗一样,扑到了赛酒场上。
玉知风想着要帮无量翻酒糟,口中叫着:“爹,我来帮你翻吧!”
无量咧开着嘴笑了,边笑边将木齿耙递给玉知风,口中开心地说着:“孩子,你想死爹了!”
玉知风接过耙,开始仔细地耙,无量则缓缓地坐在旁边的地上,盯着玉知风仔细地看。
无量缓缓地问:“那姑娘带回来没有?”
玉知风乐呵呵地答:“没呢,她不愿嫁给我,我还是回来结婚算了。”
无量逗乐地问:“那这次回来你想找个咋样的啊?”
玉知风道:“不知道呢,爹,您给我做主吧,我全听您的。”
无量突然乐了,朝玉知风神秘地招手:“儿,你靠过来,爹告诉你,什么样的女人该娶。”
玉知风放下耙,朝无量走过去,把耳朵凑到无量的嘴边上,要听父亲耳授机宜。
无量待玉知风走近,眯着嘴轻轻地道:“照我说啊,嘴小的好,嘴小的在床上舒服,不过腚大的也不错,腚大的好生娃儿呢,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无量笑了,无量原来是这样的无量,无量原来是这样的爹,无量笑得那么开心,估计他当年娶媳妇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么开心了。
人世间有许多种父子之情,无量和玉知风的父子之情,只在此刻,已经超越了天地间百分之九十九的父子,那种浓浓的情爱,那种再无间隙的亲近,世人凡俗,能有几人有缘拾得?
玉知风张开着嘴巴望着父亲,起先有些尴尬,后来就跟着父亲一起吃吃地笑了起来,父亲嘿嘿,他也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了一阵之后,无量右手搭在玉知风肩上,要带着玉知风回家去。
玉知风朝父亲道:“爹,还没耙完酒糟呢!”
无量不理他的言语,一边搭着他的肩膀继续走,一边道:“今天,你九婶带着她娘家的侄女在咱家吃饭,那姑娘也是要嫁人的年龄,我看挺不错的,你仔细瞧瞧看对不对眼。”
原来无量是要带儿子去看姑娘。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家里,大门是大敞着的,九叔、九婶,还有九婶的侄女,围坐在大门口前,九婶和她侄女在吃炒豆,九叔则端着一碗酒在细细地品尝。
玉知风跟九叔九婶打过招呼,又向那姑娘问好,由于无量刚才说过要他瞧瞧人家看能不能对上眼,玉知风便壮着胆子,望了那姑妨一眼,那姑娘白净高挑,素身尊贵,身体内外,焕发着一种朴素,仁善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