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聪沛是接到于夫人病危的消息,这才急匆匆赶回去的。可等他回到家,看到安好的于夫人,心里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于夫人看到儿子,没有像往常那般高兴,而是冷着脸问道:“你爹让你娶绵州,是为了让你去拜庞经纶为师。可你做了什么?拜师不成,竟然跟曹家庶女私相授受。”
于聪沛面色一僵,嗫嗫地问道:“娘,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最先怀疑的是田山,可很快就否认了。田山,不会出卖他的。
于夫人勃然大怒:“竟然是真的?”她接到一封匿名信,说小儿子跟曹家庶女有私情。她觉得自己儿子做不出那种事,可防备万一,就谎称自己病危让于聪沛回家来。当时还心存侥幸希望是假的,结果却是真的。
于聪沛垂着头说道:“娘,是真的。”
“你给我跪下。”等于聪沛跪下后,于夫人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快要定亲了,定的可是黎总督的亲外甥女向家姑娘。你要毁亲,得罪的可就是黎总督跟整个向家。你知不知道这个后果?”
于聪沛赶紧说道:“娘,我没想过娶她。我想等娶妻以后,纳她为妾。”
听到这话,于夫人心头的怒气才稍微减少一些:“要纳妾,也该纳品行端正的。这种不检点的女子,绝对不能进门。要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守得住。”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不过,曹依秋的所作所为确实也让人看不上眼。
看着儿子神色不对,于夫人心头一紧问道:“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于聪沛倒想隐瞒,可若隐瞒的话曹依秋就进不了家门了:“娘,儿子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于夫人面色越发难看了,不过她也是个厉害的:“当时可有人知道?”
于聪沛摇摇头说道:“没有。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就只有田山知道了。”
“这事,你不能承认。”反正也没人见到,就曹依秋跟她丫鬟的话如何取信于人。
于聪沛是真心喜欢曹依秋的,再者曹依秋说若不娶她就要自尽:“娘,她的清白给了我,若我不纳她为妾,她可就没有活路了。娘,等娶了向家姑娘,再纳她进门。”
于夫人气得要死:“你真是糊涂。若是这事传出去,黎家这门亲事就保不住了。不仅如此,你私相授受的事一旦传扬开,以后仕途都要受影响。”这读书人原本都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云擎跟玉熙又非常注重个人的品性。若是曹依秋这事闹出来,以后可能都当不了官了。
于聪沛听到于夫人的话,面色一变:“娘,是儿子糊涂。”跟前途比起来,一个女人算什么。
听到这话,于夫人神色才好看了一些。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定是曹家女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让儿子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家温书,哪都别去。至于跟曹氏女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若是敢找上门来,看她怎么收拾那狐狸精。
于聪沛心有不忍,可想着若这事被人抓了把柄影响仕途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娘,若是曹丰毓来找我怎么办?”
“你放心,曹丰毓不会来找你的。”这事,还得丈夫出面才成。
曹依秋没等到于聪沛的信件,倒是等来了于聪沛已经跟黎总督的外甥女定亲的消息。听到这事后,曹依秋直接晕了过去。
醒过来以后,曹依秋拉着韵姨娘的手说道:“姨娘,于郎他怎么能跟黎家的姑娘定亲,他说过要娶我的。”
韵姨娘倒是没有太气愤,说道:“早就跟你说过,男人的话不能相信。”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韵姨娘宽慰曹依秋:“他已跟黎总督的外甥女定亲,我们再寻摸过好的就是。”
曹依秋哭得伤心欲绝:“姨娘,我跟于郎……”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宣之于口。
韵姨娘瞧着不对,心头梦猛地一沉:“你别告诉我,你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曹依秋哭得仿若死了爹:“我跟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姨娘,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种情况下除了嫁于聪沛,她再没第二条出路了。
“啪……”韵姨娘一巴掌拍在曹依秋的脸上,怒骂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可逾越。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亏得她一直觉得女儿是个聪慧的,没想到竟然也犯蠢了。而且犯的,还是这种致命的错误。
也不想想,这寡男寡女相处一块,时间长了擦枪走火在所难免了。就算没有阿四的香美人,两人也会跨越最后一步了。还是阿三不愿再等,这才推波助澜。
“我当时推开了他,可是他当时强硬地要了我。我怕被人发现,不敢喊。”这个时候,曹依秋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个结果当时她还不如喊了,虽然有些丢面,但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清白。现在清白没了,情郎又要另娶他人,她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