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这六人的卖身契,自然也发卖不了他们了。
壮哥儿看着躺在院子里的六个人,朝着护卫说道:“将她们全都打死,然后扔出去。”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
宁远航说道:“大哥,将他们的尸体交给大伯处理吧!”
六个人不可能全都参与其中,可这在药里做手脚的人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既她们不说要包庇这人,也是死有余辜。
方辉怕壮哥儿发疯,派人盯着主院。听到壮哥儿要杀了这六个下人,急忙忙地赶过来阻止:“阿壮,我知道你娘过世你很伤心,可你也不能滥杀无辜。”
壮哥儿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问道:“汤氏你护着不让我动,现在我要惩戒这几个下人你都不让。爹,娘在你心中算什么?我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阿壮,你娘是我的结发之妻,你是我的嫡长子,这些永不能改。”说完,方辉放轻了声音:“阿壮,你还小,要传出嗜杀的名声对你前程有碍。”
壮哥儿只问了一句:“我若是坚持要打死她们呢?”
方辉说道:“我不会让你胡闹的。”
壮哥儿轻笑了两声,那笑声带着无尽的悲伤,让宁远航很难受。
“既你要护着她们,那就算了。我已经跟大姐说好了,后日就扶灵回京。”扶灵回去,也需要做安排的。若不然,他现在就想走了。
方辉觉得太快了,说道:“太匆促了,等开春以后你再扶灵回京吧!”
壮哥儿说道:“就后日。”不管方辉同不同意,他都要后日走。他奈何不了汤氏,可这个主还是能做的。
宁远航不想父子再次吵架:“大伯,大哥也是想早些让大伯母入土为安。大伯,你就顺了大哥吧!”
方辉这段时间,被妞妞闹得心力交瘁。见壮哥儿坚持要后日走,他也没坚持。
汤氏靠在床上,见到方辉回来一脸担忧地问道:“夫君,大少爷跟大姑娘还在闹吗?”马氏病逝那日,妞妞不仅挠花了她的脸,还将她撞在地上动了胎气落了红。幸亏府里当时就有大夫,若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这些日子,汤氏就一直躺在床上养胎。
方辉一脸疲惫地说道:“阿壮后日就带着马氏的灵枢回京。”壮哥儿带着灵枢离开,家里也会恢复平静。
汤氏红着眼眶说道:“老爷,都是我的错,若是姐姐生病当日我就派人告诉大姑娘让她过来伺疾,也不会有现在这事了。”
“这与你无关,谁也没料到一场小小的风寒就会要了她的命。”他听到马氏没了的时候,也很震惊。只是人已经没了,再纠结这个也没意义了。
接下来的两日,姐弟两人都没有再闹了。到第三日,天蒙蒙亮壮哥儿就带着马氏的棺木离开了桐城。
妞妞送了壮哥儿出城后,折返回宁府。她去了香草院,不过却被人拦在了院子外。
诗翠眼神不善地说道:“大姑娘,大爷说了不准你进香草院。”若不是妞妞,她家奶奶也不用卧床养胎了。
妞妞看着诗翠,非常平静地说道:“你告诉汤氏,终有一日,这笔血债我们会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说完这话,妞妞就转身走了。将马氏的一些旧物拿上,她就回家了。
看着诗翠的脸惨白,汤氏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姑娘跟你说了什么,将你吓成这样?”这些年,妞妞不知道放了多少狠话,她都没放在心上。
诗翠说道:“奶奶,大姑娘说大少爷终有一日会向你讨回这笔血债的。”
汤氏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平静:“马氏的事与我无关,我无愧于心。”这事,对汤氏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她若是知晓马氏连个风寒都抗不过,一定找十个八个大夫给她轮着治。
诗翠咬了咬牙,正待说话,就听到丫鬟在外说道:“奶奶,药好了。”汤氏现在每日还在吃安胎药。
喝完药,汤氏就睡下了。
服侍她睡下后,诗翠叫了端药的丫鬟守着,她回了自己的屋。
作为心腹丫鬟,诗翠是一个人住了一屋。进了屋将门反插好,诗翠瘫软在床上。
她其实不怕妞妞,因为妞妞就是一只纸老虎,可她现在怕壮哥儿。以前,她一直以为壮哥儿是个憨厚老实的。可经了李大夫的事她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壮哥儿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离开桐城没几天,壮哥儿就病倒了。
摸着壮哥儿滚烫的额头,宁远航朝着贴身护卫说道:“得赶紧带大哥去前面的县城看病。”再不看病,怕会将人烧坏了。
宁远航带着壮哥儿先去了看病,拖着马氏的灵枢由护卫在后面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