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来便惊魂未定的瑟缩在床角。靠着床头坐起身子,赢政向她探出手,沉稳的嗓音不觉柔了几分:“怎么了,为何躲朕这么远。”
缓缓垂下紫色的美眸,芊雪径自长舒一气,轻声回道:“瑶仙,只是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什么,惊出这一头冷汗。”赢政抬起手,以袖口轻轻擦拭着芊雪额上的细汗。
不着痕迹的别开脸,芊雪低喃:“瑶仙不记得了......”
“为何不向朕解释,又为何要替她隐瞒?”赢政神情严肃的沉声质问。
静默半晌,芊雪才低声回道:“诚如华贵夫人所言,瑶仙入宫时日尚浅。理应知道自己的斤两,又怎比得上华贵夫人与陛下日久情深。”
“瑶仙出身贫寒、身份低微。只凭华贵夫人几句话,便足以令瑶仙万劫不复。况且,寿宴之上众目睽睽。若瑶仙如实禀报,难免会有损陛下颜面。
再则,那样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瑶仙说不出口......”芊雪边说着,成串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原想替她拭去滑落脸颊的泪珠。芊雪却抢先一步,亦顺势避开了嬴政靠近脸颊的手:“陛下,早朝的时辰将至。瑶仙,这便服侍陛下更衣。”
径自步下床榻,嬴政背向她沉声道:“这几日你在‘廷尉’吃了不少苦。好生歇着,不必起身了。”
“瑶仙,谢陛下恩典......”在榻上向着嬴政俯身叩首,芊雪轻声淡道。
待嬴政离开,芊雪便唤来琳琅:“檀香、春雨她们现在何处,可有受到责罚?”
唇边浮现一抹了然的笑,琳琅如实回道:“原是要杖责二十,幸得有侍卫禀报国师大人擅闯‘廷尉’。陛下无暇顾及,这才避过了责罚。”
话音方落,檀香、春雨便相继步入寝殿。行至床畔,檀香率先开口:“瑶主子,奴婢为您熬了些清粥。您在‘廷尉’整整三日未曾进食,进补需慢慢来才不会伤了脾胃。”
“瑶主子无需忧心,奴婢们全都安然无恙。”春雨随后柔声安抚。
见到她们都在,芊雪心中一时宽慰不少。自床榻上起身,芊雪向琳琅吩咐:“琳琅,去‘太医属’将言医官请到这来。”
“是,瑶主子。”琳琅轻声应着,便快步离去。
由檀香、春雨服侍芊雪洗漱换装。自寝殿步入花厅之时,言雅崇已然等候在此。还未坐下身,芊雪便急着问道:“师兄,小豆子脸上的烙伤如何了?”
听她问起,言雅崇却打岔道:“小师妹,你这么早便唤我来此,我还未用过早膳。不如就在你宫中......”
“师兄,还是先说些正事吧。”不待他说完,芊雪便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