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知道关心我啊。”他揶揄她。
戚烟心脏咯噔一跳，抿紧唇瓣，低头掏出手机玩消消乐，不理他了。
前后约莫五分钟，左嘉石跟左嘉铭重新回到包间。
左嘉石脸色奇差，人却变得特别好说话。
左嘉铭就惨了，缩着脑袋窝在一边，经过他哥一番简单粗暴的爱的教育，脸上挂了彩，张嘴吃东西的时候，时不时龇牙咧嘴，倒抽一口气。
凄凄惨惨的，但又自带某种喜感。
戚烟差点憋不住笑出来，猜他们哥俩现在都很想骂娘。
一顿早茶的工夫，律师就把协议拟出来了。
周越凯扫一眼，修改了一两个地方，转交给戚烟看。
戚烟浏览一遍，觉得没问题，就把手提电脑还了回去。
左嘉铭吃得差不多就溜了。
他们一行人便转去左嘉石的画廊，打印、签订协议。
一式两份。
左嘉石给戚烟拿了个文件袋装着，跟她说，时间宽裕的话，可以在他这画廊逛一逛。
戚烟跟周越凯慢慢逛，一幅一幅看过去。
周越凯问她有没有喜欢的，趁现在直接买了。
戚烟当然懂他的“趁现在”是什么意思，摇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正儿八经地小声跟他说：“这些哪有我画得好？”
周越凯被她逗笑，没嘲讽她，反而捧了一把：“我也觉得。”
她心虚，听得脸都红了，忙捂住他的嘴，“你在心里偷偷崇拜我就好，用不着说出来。”
从画廊出来，戚烟就想回李家别墅。
周越凯不依，非要拉着她去私人影吧。
“回去不也能看电影吗？”戚烟不爽道，“而且你还能叫李京海、吴准他们陪你看，你们还能聚一起打游戏，或者边看电影边刷题……”
她试图甩掉他钳制着她手腕的大手，“我累了，现在只想回去补觉。”
“你在影吧也能补觉。”周越凯说，看网约车距离这里还有多远，“我陪你庆祝生日，你还不乐意了？”
“到底谁陪谁啊？”戚烟跟他耍脾气，气恼地噘起嘴。
“那就当是你陪我。”周越凯瞥她，“戚烟，这是你欠我的。”
好吧，她欠他的。
她不闹了。
他大少爷爱看电影是吧？
那就去看呗！
戚烟怄着气，陪他上车，去私人影吧开包厢。
进了暗昧的包厢，她往沙发一躺，命令他把音量调低点，就把他的外套盖身上，蒙头睡了。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论回想多少遍，她都觉得这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早上吃了一顿丰盛免费的早茶，借他人之手教训了先前欺负她的人，还签了一份于她而言利大于弊的协议。
她在影吧私密性极高的包厢里，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补了一个绵长的觉。
睡醒时，人有点迷糊，不知今夕何夕，愣愣地看着身旁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少年。
看银幕投出的光洒在他脸上，明暗交错，迷离惝恍。
他扭头看她，莞尔一笑，伸手摸她的头。
声音很温柔，带着点诱哄的味道，问她睡得好不好。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应的，只记得自己好像眯起了眼，抓着他的手，用脸颊蹭他温热的掌心。
他带她去买蛋糕，又去西餐厅吃了顿晚餐。
然后，他带她去逛街买衣服。
周大少爷很慷慨，但凡是她看上的，二话不说就刷卡付账。
她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件是克莱因蓝的bf风卫衣，还有一件是紫色的棒球服。
其实她还看中了一件雾霾蓝的毛衣。
但她没买，因为他身上这件衣服就是雾霾蓝。
回去时，天空飘起细雨，风在轻轻地刮。
雨丝在车窗划出一道道水线，路灯一盏盏倒退，车向前开，时间向前走。
“开心吗？”周越凯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