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轲一走又是许久,除了银行卡上多出来的几千块钱证明他曾在某天“购买”过自己一次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与他不曾存在无异。
向郁娇取出那几千块钱,报了一个以网络授课为主的英语培训班。她已经像变了个人,变得无法忍受白天刺眼的阳光,因而只好昼伏夜出。
如果非要让她大白天走进人群中去,她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有一种抽离感,仿佛别人都在看自己,又仿佛自己也变成一股视线,一同看着这个茫然如行尸走肉的自己。
她没想到,不工作之后自己却仍要喝酒。在她通宵听课、上网之后,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她总是必须喝上那么几杯,不然就永远别想睡安稳。
她悲哀地意识到,这可能是酒精成瘾的前兆。
除了酒精之外,她还有一项难以启齿的成瘾。
她想要性爱。
在好几个喝得梦寐颠倒的清晨,她在半睡半醒间恍惚听到了门禁的电话铃声,所以她光着脚爬过去开门,还以为会看到梁轲像上次一样提着早饭来找自己。但是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阵初冬的冷风。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在听课时常常走神,在酒精作用下,睡眠时间也格外久,常常没时间完成作业。
两周课上下来,网课的班主任找她私聊,委婉地让她降低一个标准:本来两个月后预估要考6.5分,但以她实际的程度,他们只能把预期调整到6.0
她不太想与之沟通,只是麻木地应好,在程度调整后的新课堂里,她依然跟不上听力的速度、看不懂作文的写法,至于口语,更是无法开口。
一切都让她感到挫败不堪。
她试图找许涵玉来陪陪自己,给这个地方带来一点其他的活力,起码督促自己在规定时间下楼倒垃圾也好。但是,许涵玉已经很久没有回复消息。
更多时候,她看似在听课,实际是在手机上刷着一条又一条无聊的信息,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但是只能通过消磨时间的方式让这个期待快点成为现实。
第叁周,她联系了琴姐,决定每周末还是去“乐府”兼职两天。
琴姐满口应承,她也如蒙大赦——她终于等到一个契机可以主动联系梁轲了。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和她同样的想法,甚至没有那么快回复消息。直到又过去一个24小时,她在
喝酒时,手机忽然响起一个电话,来电人显示为“轲”。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存过他的号码,她的手机不设密码,所以有一种可能,那是他存的。
在接起电话时,她几乎是快乐的。
“喂。”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他似乎身处在一个有点嘈杂的地方,“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你可以去。”
“嗯。”她捧着手机,忽然有种泫然欲泣之感,“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一头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事多,挺忙的。”又补充一句,“忙完马上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