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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1 / 2)

温热的指腹从尾巴尖的鳞片摸起,然后缓缓地往上,几乎没落下一枚鳞片。佘宴白的鳞片很漂亮,像雪一样白,摸起来很是光滑,但是却比雪更冷,宛若在摸一片浸在寒潭里多时的玄铁一般。不由得令敖夜想起佘宴白为人身时,肌肤也是冷的,而他曾几何时,天真地想要将其捂热,殊不知一条出生在冰天雪地里的蛇本就是捂不热的。

不,其实这条由外到里都很冷的蛇也是能热起来的,只是敖夜淡淡一笑。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大差不差佘宴白笑道,忽然被碰到一处,身子颤了颤,顿时怒道,敖夜!难不成你一点做人的底线都没了么?你当真荤素不忌,什么都敢下手?

闻言,敖夜移开了手,转而继续抚摸佘宴白的其他鳞片,认真思索了片刻后道,阿白,只要是你,未尝不可。

若他仍是那个凡人太子,自然做不出这等事。但眼下他入了魔不说,神魂上的封印亦在缓缓解开,使得他属于兽类的本能在逐渐苏醒,以致于某些会令人感到羞耻的事情,于他而言便算不得什么了。

佘宴白不觉感动,反而倒吸一口冷气,又气又羞,算我求你,你还是做个人吧。

不知不觉,敖夜的手已经来到佘宴白的七寸之处,那儿缺了鳞片,时至今日也未长好,只用妖力结了一层膜又使了障眼法而已。

敖夜抚过的时候察觉到一丝异样,便下意识地轻轻一按,疼得佘宴白嘶了一声,连忙变回人身,转过身背对着敖夜。

佘宴白低头一看,心口那处已有血渗了出来,眉头一皱,立即施法清除。

纵使他的动作很快,但敖夜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加之回忆起刚刚按压时的凹陷感,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抓住佘宴白的肩膀将他转过来,沉声道,这是你的七寸之处,怎会受伤?谁伤的你?谁拔了你的鳞片?

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得佘宴白直皱眉头,想了想,他直言道,我自己拔的。

敖夜不信,冷下脸,伸手捏住佘宴白的下巴,告诉我,我这就去杀了他!

一想到佘宴白可能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受了重伤,或许差一点就会死去,敖夜就满心杀意。

真是我自己拔的。佘宴白拍开敖夜的手,捡起他的外衣穿上,又理了理头发。

是不是那个妖皇做的?敖夜一抬手,被遗忘在水池边的霜华剑瞬间飞来,我这就去杀了他!不,他与你性命相连,不能杀。那我便去拔光他的毛,让他也尝一尝你曾遭受过的痛苦!

一个为了掩饰自己不举而频频更换情人的男人,说不定背地里便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比如施虐于人。思及此,敖夜心中杀意愈浓。

别!佘宴白赶紧拉住下了床、又要发疯的敖夜,为了孔玉的羽毛着想,他只好说出了真相。

确实是我自个拔的,在凡间我离开的那天,我便将护心麟拔下来赠予了你,本想让那枚鳞片护你一世周全只是不知怎会没了。

敖夜怔住,来了上界这么多年,他自是知道对蛇妖来说护心麟意味着什么致命处没了鳞片保护,与人对战之际便是一处明晃晃的大破绽,随便一个与他同等级的人就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怪不得在凡间你假死后,我常常觉得你还在我身边敖夜叹道,转念想起一事,说道,我来上第十年曾下山历练,于星罗城为挽云峰清理门户时不敌对方,受了对方致命一击却安然无恙,现在想来应是你的鳞片为我挡下,我才侥幸未死。

星罗城么。佘宴白想起了在上界与敖夜的第一次相见不相识,以及后来抓住的一个人,便问道,你要杀的人莫非就是林逐风?

是。敖夜道,奉师命,清理门户。

叶修竹?佘宴白拧起眉,心里愈发觉得叶修竹可疑。

他是我的舅舅,阿娘的义弟。敖夜点了点头,霜华剑悄然脱手飞了出去,一直飞向了妖皇宫将孔玉的另一半尾羽削去。

只因他想起了出星罗城的那处秘境时,孔玉嘴里含着宝贝儿前来接小情人,而那个小蛇妖无疑便是他的阿白。

佘宴白心里一沉,心道这下可难办了,对方是谁都可,怎偏偏是敖夜仅剩的亲人?

要是查了后真无辜也就罢了,就怕叶修竹就是他一直要找的屠龙者所扮、而真的叶修竹已然死了,又或者叶修竹在为其卖命。

我自随你来深渊,便一直在等你问我。佘宴白叹道,你当真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敖夜跪在床边,手抚上佘宴白的后颈将他放倒在床上,然后低头在他胸口缺了护心麟的那处边缘落下一吻,你想说自然会说,而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哪儿都去不了,这就够了。

可我却有许多事想问你。佘宴白抓住敖夜的头发,阻止他继续动作。

敖夜抬起头,望着佘宴白因愠怒而更加明艳的脸庞,抿了下唇,稍后再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个稍后,两人心知肚明。

佘宴白气笑了,松开敖夜的头发,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事?仗着入了魔我心疼你,就没完没了是吧?也不看看你都做了多少天了!

也就两个月而已。敖夜眨了眨眼,黑润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明晃晃的渴望。因入魔而极端的情绪与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渴望与佘宴白亲近,永远都不够。

也就两个月而已?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佘宴白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巨变,等等,两个月!

他以为只过去了几天,哪想到会过去了这么久!难不成是双修?怪他,第一次双修没经验,后来沉浸其中便忘记了时间流逝。

嗯。敖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继续问道,可以吗?

佘宴白现在满心焦急,哪儿还有心思纵容他的欲望,便一把推开敖夜坐起身,左手一晃,腕间的墨绿玉镯瞬间浮现,他连忙取出两套衣裳,一套黑衣扔给敖夜,催促道,快给我穿上!不许露出一块肉!

因着他的声音太过严厉,敖夜抿了下唇,未作犹豫便乖乖穿上。

大不了待会再亲手撕了。

佘宴白抖着手飞快穿好衣裳,连头发都未顾得上束起,便默念咒语放出了独自待在他手镯内足足有两个月的小蛇崽。

微光一闪,便见眠眠出现在了佘宴白合起来的手心里。与两个月前胖乎乎的健康小蛇崽相比,眠眠现在整整瘦了一圈,鳞片亦有些黯淡,金色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佘宴白,像傻了一样。

眠眠?佘宴白心疼坏了,心里一阵懊悔,呼唤的声音很轻,生怕吓到他的小蛇崽。

眠眠这才反应过来,金灿灿的眼睛里瞬间便蓄满了泪,爹爹骗眠眠,说好的很快就来看看眠眠,可是眠眠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爹爹,呜呜呜

佘宴白连忙用指腹一下下地抚摸着眠眠的背,为他顺气,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都怪爹爹疏忽了,爹爹以后不会这样了,眠眠不哭,不哭爹爹保证,以后再也不让眠眠一个人待着了,好不好?眠眠能原谅爹爹吗?

嗯。眠眠抽抽噎噎道,那爹爹要说话算话,眠眠还是爱爹爹的,呜

看着小蛇崽一抽一抽的身体,佘宴白满心愧疚,低头亲了亲眠眠的小脑袋,爹爹也爱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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