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王炎景适时调和一下矛盾,他也想给你道歉。
罹迁停了捏脸,绕过他走向邵何安,是吗?
邵何安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走近的罹迁。
不知何时起,他们见了面,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也会弥漫针锋相对的味道。
他们俩的距离越来越短,王炎景的心也就越来越不安。他怕其中一个脾气上来出了拳,也怕邵何安面无表情没个好脸说句拉仇恨的话,一言不合又闹翻了。
是啊!王炎景赶紧追过去,他跟我说过了,只是不好意思对你讲
邵何安瞥来一眼,不给面子地拆穿,我什么时候说过?
王炎景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为了和谐安全继续苦逼地圆场,看吧,他就是这么害羞!
邵何安嘴唇动了动,又想说话。
王炎景一着急,再次用杀招,老公!
这一叫,把罹迁的脚步给吓住了。
罹迁回过头,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王炎景。
王炎景回了一个无辜的笑容,哥哥,我来说吧。
他没有想说的话?罹迁低声说着,看向邵何安那一边。
王炎景拼命给邵何安使眼色,指望邵何安能够理解不要说话!有什么让我来!
他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在老公出口的那一刻,邵何安就老实了。
没有,听炎景的。邵何安面上立即浮现了笑意,温柔应声。
王炎景松了一口气,然后感觉别扭。
当初邵何安提议了叫老公,他一口一句骂极力拒绝,没成想最后仍然靠着这些卖萌撒娇的歪门邪道解决了问题。
一点也不帅气。
罹迁倒是喜欢这样的模式,勾出一笑,终于不再冷着脸了,宁煜,你终于学会听话了。
邵何安皱了皱眉头。
哥哥!王炎景察觉不对,上前把矛盾的小火苗扑灭,之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道歉。
说着,他暗搓搓捏了邵何安的手一下,示意道歉。
邵何安勉为其难开了口,对不起。
话说得没感情,眼睛还看着王炎景。
哪有人当面说话还不给正眼的?
王炎景无语,主动挪到了罹迁的身边,总算让这俩对视上了,老公,再说一遍。
老公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
对不起。邵何安说了,看向罹迁的表情也算是真诚。
这样多好。王炎景笑了,对吧哥哥?
罹迁轻哼了声,早该这样了。
场面总算往尽释前嫌、其乐融融的好方向走了。
只走了几秒。
邵何安记挂着要问的事情,一刻不耽搁开口问,罹迁,陈子骁是怎么回事?
直呼其名,语气里分明有质问的味道。
罹迁哪里受得了这种质问,也敛了笑,气势汹汹地反问,你什么态度?
王炎景无力扶额。
这俩怎么这么冲呢?就不能找个饭桌吃好喝好再随意地抛出问题,平静地交流一下吗?
哥哥,那是他救过的人的孙子。王炎景挡在邵何安前面,挂起笑脸,乖乖地跟罹迁解释,名字叫陈子骁,受了伤,却用反人类的速度恢复,来找我麻烦。
罹迁脸色一变,怒气不再是针对邵何安的了,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你没见过吗?王炎景拿出手机,亮出了一张陈子骁的照片。
罹迁看了看,嫌弃地评价,没有,这张脸真欠打。
邵何安赞同,就是。
动不动就杠上、关系微妙的两位达成了共,对视一眼忽而有了一种兄弟所见略同的联盟感,握手言和。
白白费劲半天的王炎景:
早知道这样,他一开始把陈子骁放出来拉仇恨不就完了?
弟弟,他怎么欺负你了。罹迁看到王炎景撇嘴,以为是委屈的,跟哥说,哥去收拾他。
王炎景想对付陈子骁,但没有着急到什么都忘了的程度,不急,我想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恢复的。
收拾陈子骁简单,揪出幕后帮忙的同伙就有一点难度了。
抓来审一审?罹迁摩拳擦掌十分期待,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炎景看了看罹迁兴奋的眼神,不知怎的也被那一抹躁动的红给带了进去,感觉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
他之前想的报复至多是揍上一圈,把陈子骁的假体打出来。
罹迁这么一引导,他的念头竟然直接跳到了用刑折磨的程度,希望看到陈子骁被打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连连求饶的残忍画面了。
不行,不能那样。王炎景晃晃脑袋,努力赶走了残忍的想法。
他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罹迁不知道,以为是拒绝提议。
罹迁真心实意地问,为什么?直接报复不爽吗?
爽。但是,那种爽好像是抛弃了人性,让他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光是想象,他也感到害怕,感觉最阴暗最残暴的一面现了出来,占据上风,吞噬了所有。
王炎景的心思千回百转,乱糟糟的,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那是人界。邵何安忽而揽了他,帮忙答话,有人界的规则。
王炎景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轻轻抚着,不轻不重,力道恰好能给予支持的切实感,频率像是那时摸头的安慰,让他想起阳光下沙发中的呼噜呼噜毛,温暖惬意。
他终于不去想那些残暴的报复了,也说,是啊,而且节目突然换人很麻烦的。
罹迁和邵何安:
这个时候居然提节目?
罹迁纳了闷:什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