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懂得太晚了。
他只能从模糊的泪光中看到辛慕榕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
从牢里出来,辛慕榕眼圈微微潮涩,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六年时光,一路走来,失去了母亲、叔叔、朋友,他赢了,赢得这一刻,没想过要炫耀,想要的只是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
虽然裴滔也伤害了他,可他知道裴滔还是和别的人不一样,他不是真的坏,不是想真的害他。
回到城堡里,傍晚太阳西下,向雾和范源、陆守航他们一起站在草地上,城堡被残阳渲染的一片血红。
“回来啦,我们等了你们好一阵了,送你们去机场吧”,陆守航拍拍他肩膀。
“谢谢”,辛慕榕回报他微微一笑。
几个人上了越野车,离开时,外面一辆轿车开进来,向雾看到了里面的时彦榕,她使劲的拍着窗户,虽然是傍晚,可还是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对未来未知的害怕,那是一种快要崩溃的情绪。
她回头看辛慕榕,他也看到了,只是很快就收回目光,眼神漠然。
向雾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最后没有卖掉这座城堡,是给时彦榕住的。
她看着背后的城堡,在夕阳中越行越远,远远的,透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像是一座沉寂千年的坟墓。
以后那里就是时彦榕生活的地方了。
很多人想要住进去的地方,可是只有住进去的人才知道那里孤独又冰冷。
她慢慢把脑袋靠在辛慕榕肩膀上,现在她才发现,所有的繁华、奢靡都抵不过身边这个人最真实的温暖。
……。
九点钟,一行人在机场告别。
其中范一桥尤其到舍不得,抱着辛慕榕死不肯撒手,最后范源都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揪开,“行啦,别丢人现眼,不知情的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
“唉,人家这不四五年都和辛哥在一起吗”,范一桥忧桑的说:“我现在的心情不亚于失恋、离婚”。
辛慕榕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请别说的这么恶心让人想入非非好吗,好啦,以后你们有空来中国找我,我那边的公司正式上轨道后,以后也会经常往国外出差,我们还会再见的,反正我们有钱,想见面,一个电话随时可以约海边来杯啤酒”。
向雾翻来个白眼,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拽,机票就不是钱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陆守航和他狠狠拥抱了下,“要是向雾欺负你,打电话给我,我随时过来帮你”。
“我也是”,范源附和,“你也是有娘家人撑腰的”。
“……”,向雾咬牙道:“你们是在威胁我是吧,平时都只有他欺负我的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