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树正本来还想让万俟泊来劝解楚歌浼,没有想到这小兔崽子,竟然跟楚歌浼一条心。
“要去也是我这个老头子去,你还那么年轻,我让你去,这个算什么!”霍树正将崖青往楚歌浼的怀里面推,打算将人一推,就离开。
但是楚歌浼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美眸冰冷如雪,干净利落道:“师傅,我再称您一声,师傅,今后还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但是,希望为人子弟,我希望您能够活下去。”
“胡说八道,你既然认我是你师傅,那你就应该听我的,快点,等会人就出来了,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做个屁师傅!快接着。”
万俟泊将崖青推回他的手里。
霍树正立马就被点燃了怒火,一双眼睛,两簇怒火,仿佛要沿着目光,干脆将这个祸害给烧干净了,免得碍眼。
“师叔,我们知道您担心我们,但是现在只能是我们,很显然,他的目的是浼儿,无论浼儿到天涯海角,只要里面那个东西没有死掉,浼儿就别想要自由。
万俟泊将楚歌浼想要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个道理,霍树正又怎么会不能够知道,不能够想到呢?但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楚歌浼和万俟泊在自己的面前死亡,而让自己苟活下去,就算自己真的苟且活了下去,可是让他这下辈子,如何安心?
楚歌浼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顾虑,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眼圈微红,道:“我知您担心我,可,您不止我一个徒弟,还有崖青,”她将崖青往他怀里面推了推,“阿珏,闻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师傅!”
楚歌浼微微提声。
霍树正眼眶发红,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歌浼和万俟泊。
千言万语,就在这么最后一眼里。
有告别,有不舍,有悲伤,有难过,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转了又转,最后还是足尖
一点,就朝着外面而去,速度极快,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万俟泊抓紧了手中的柔软小手,沉声道:“走吧。”
“嗯。”楚歌浼咬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万俟泊,往着与霍树正相反的方向离去。
在他们离去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后面便传来了浩浩荡荡的声音,如果有人听见的话,或许会以为有多少人来到这里,可,凝目一看,便看见了一个多手多脚的怪物,滚滚而来。
这个怪物正是蔺久魉,此刻那双眼睛,血管暴涨,滚白的眼球里,虬扎着青色或者红色的血管,就像是将他的眼球困缚在里面一样。
也像是被困缚在了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想要挣扎着出来,可是却死也挣扎不出来。
他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楚歌浼!楚歌浼!”那獠牙暴涨的嘴里面,猩黄的涎水正恶心的掉落在地上,将满是泥土的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大坑。
他之所以吃下了崖青的身体的一部分,是不想要再这么拖延下去,他等了那么多年,等过了一个春秋又一个冬夏,一个又一个,他每天都在阳光的照射下,焦躁的醒来。
当年惨死的人,都变成了鬼魅,缠绕着他的梦境,他们的临死的诅咒如影随形,仿佛是尖刺一般,刺在了骨子里面,割在了肉里面,日日不得安眠,吃的不得安心。
纵使居住的环境再好,纵使吃的再多的满汉全席,都让他不得不日渐消瘦,甚至老的不成形。
他这次之所以,在一发现了楚歌浼的变化,就展开了行动,也是因为他等不下去了,他害怕死亡的召唤,怕就这么没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变身原由,追杀!
他这么多年的谋划,化作了一抔黄土。
所以,他在胜利离他距离稍远的时候,选择了吞下了崖青的肢体,给自己增加了底气。
谁也没有想到,多年前的那些东西没有发生变化,反而是因为遇见了崖青的肢体发生了变化。
在当年,楚歌浼的母亲将楚歌浼生下之后,便让她的父亲带走了她,而那偌大的身躯,却没有人带走,只能留在了原地。
那时候的蔺久魉就已经足够疯狂了,他做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将那仙兽的躯体,当做是普通的牛羊猪肉,一样烹饪了,吞进了肚腹。
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因为那仙兽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仙气没有那么的浓郁,就比较小的表现,其中最大的反应就是他的所谓的神力便增长了不止一倍。
那些神力在之前都是神乎其神的东西,身为了国师本人,他自然是知道那些根本不存在的。
可在将楚歌浼的母亲全部吃完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了这么一种能力,也让他渐渐开始走下坡路的仕途重新归回巅峰。
而今,连琅渊的当场皇帝,都不敢对自己大小声,反而还要将自己当做是尊者来尊敬。
一时风光无两,只要打上了国师的名称,没有人敢说不,甚至在他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都会恭恭敬敬的说一句打的好。
可好景不长,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蔺久魉开始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隐隐约约到了尽头。
影力可以让人强身健体,更可以增长人类的实力,但是,寿命还是百年时光,尤其是顺风顺水的时光,过的格外的快,还没有咂摸出味道来,就已经消失只剩下了一个小尾巴,从指间湮灭掉了。
蔺久魉开始慌了,所以,就开始惦记着那年被带走了的楚歌浼,铺垫下了这么一个偌大的局。
只要将设下去的网收回来,那么他的版图便可扩大,他不仅仅只是琅渊国的独一无二的王,还是云影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王。
他将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的梦想就差临门一脚了,可是,没有想到楚歌浼这些人竟然这么顽强,逼得他到了这般地步。
蔺久魉口中的涎水滴滴落在地上,那硕大的两个鼻孔微微翕动,正在轻嗅着楚歌浼离开的方向。
他在原地周旋一会,便果断的转移了方向。
他绝不要日后都要以这种模样面对世人,他要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风流倜傥,风华正茂。
远处正是希望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