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门锁了,明日天亮前,谁都不许进来。”
“好嘞,老大好好享受!”老八咽了口水关了门,后面就轮到他们啦。
门啪嗒落了锁。
刀疤眼一下子脱了上衣,只剩亵裤,搓着手走近,看到苏璃罩着老气的外衫,“小娘子,这漠城冷得难受吧,哥哥来暖暖你。哈哈哈。”
他满眼都在苏璃身上,所以看不到苏璃背过的手,手袖里,一条细长白蛇吐着信子忽尔钻出。
“小娘子别害羞啊,你服侍的好,就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应了你不把你卖勾栏!”刀疤眼咧着黑牙,又近了一步。
“小娘子,你怎么不说——”就在距离苏璃还有两步左右的距离,刀疤眼色眯眯的表情僵在当场,脚背一痛,低头,一条白色小蛇,眼泛七色,恶狠狠地盯着他,又补了一口!
刀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蛇,直至一瞬倒在地上,小白蛇七彩则邀功似的回头雀跃窝在苏璃脚边。
苏璃的心在刀疤眼倒地的一刻,才结束了颤抖,她终于寻到了逃生的机会。
苏璃走到窗户一侧,在开窗之前,突然想起了阿木。
“姐姐,我们一起吃。”
“赛罕姐姐,你还会回来么?”
然而片刻之后,她终是打开了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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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锁不久,门外守着的老五和老六,无聊心痒,有些想去偷看。
可是绕到了唯一一侧的窗边,竟然发现窗户里面罩了白布,还被关上了,只能又坐回到前门,听听声解解馋。
“你说咋没什么声音呢?”
“良家女人娇羞麽,你以为是妓馆里那些骚的么。”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老六与瘦猴军师呆久了,心思稍微深一点。
“那小娘子要是反抗,都抵不过老大一只手,担心个屁。”老五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再睡会儿,明日还要把那小娃先送出去呢。”
翌日清晨,老五老六等到了日上三竿,里头还是没什么声音传出。
“老大还没好么?”瘦猴军师从隔壁房出来。
“没,也没什么声音。”
“老大?”仍是无人回应。
几人终于觉察到不对,咔擦开了锁,一打开门,竟然是空无一人,窗子却是开着的!
“人呢,老大呢?窗子怎么开了,昨晚还是关着的!”老五这可记得清楚。
瘦猴军师沉思一阵:“我知道了,那小娘子怕是趁大哥睡熟,就逃走了,大哥醒了发现没人便自己去追。”
“那为啥不喊我们呢?”
“大哥的脾气,想做啥便做,弄丢人了觉得丢脸了呗。”
“别多说了,”瘦猴军师从窗口看了看,按照草的折损方向,他往东边看了看,“应该是走的东边。”
“二哥,那咱们去不去追。”
“追,老大一个人,万一追不到呢,花银可要少一半!老六,你呆在这,和老八一起看着那小娃,不能再丢一个了。”
房里很快又是空无一人,没有人发现床底不远处的淡淡血迹。
瘦猴军师带着老三,老四,老五,老七,一起往东边的几个方向找去,老六则和老八守在阿木的门外。
苏璃在平房的入口草丛处从半夜蹲在快过午,终于看着五匹马奔驰而出。她把刀疤眼的尸身用椅子推进床底,就是想再拖住他们一阵,怕他们立马去换花银,这样就真的救不了阿木了。
他们一行人共八人,那此时还剩两人看守。
她小心地往前又潜了一点,直至能看清门口处的两人。
“六哥,我去撒泡尿。。”
“嗯。”
老六昨晚在门口,睡得不好,如今经过了一惊一乍,他又有些困觉,所以便没注意到,有一条白蛇,双眸泛着七彩冷光,一点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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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手上拿着信一路奔跑着奔到书房,“公子!公子!”
褚彧的桌上摆满了一张张生宣,面无表情,每一张上都只有一个字:璃。
“公子,我们的人,在媵州漠城看到有着刀疤眼的人驾马车出现了,等我们寻到踪迹追过去之时,只发现了两具尸体,是被蛇咬伤致死,没有夫人!”
褚彧闻言猛地抬头,笔顿在宣纸上晕出一个墨点,“去媵州,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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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带着阿木一路只走马不能行的农田小道。此时她脸上是青草汁混着黄土,灰色的外衫罩住玲珑曲线,头发打散成普通妇人状,一根木枝随意拢了一下就算。
而原本头上的簪子,已经被她找离开那处几块沙地之远的农家,换成了一袋馒头,苏璃谨慎惯了,换完便不敢多留,拿完便走。
苏璃不知方向,又恐有人追上,只靠着一袋馒头,胡乱走了四五日,才带着阿木从漠城郊野走到了漠城城中。此地名为漠城,当然是沙土肆虐,但比起苏璃被关的那处,还是多了些人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