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葵心底咯噔想了一下。
“是欺负了,”音茵慢悠悠的说,“你们想着所有欺负种类…”
她声音低低的带了一只哑,透着朦胧的暧昧。
明明没有太多的情绪,偏偏的人脸上烧红。
音茵平平淡淡的看着他们,“不过总的来说,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
师兄们觉得尴尬,纷纷给自己找台阶下。
“咳咳,那啥,你们小两口高兴最重要。”
“就是,严格这孩子确实挺好…”
音茵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尽兴,他斜了严葵一眼,问,“被欺负的开心吗?”
被欺负的是严葵?
什么情况?
这信息量太大了,连一向黄暴的师兄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他们还以为自己开车多年,驾驶证拿到的稳,没想到遇到一个永远开挖掘机的老司机。
“大过年的…”严葵无奈的握住她的肩膀,把人带到圆桌旁边,“你别从年头污到年尾。”
音茵依偎在他旁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其他人却不敢再小看这个姑娘。
年夜饭吃的早,八点多就开席了。一堆人围在桌边,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气氛和谐又温馨。
万家灯火里,吃吃笑笑玩玩闹闹的间隙,充满着过年的浓郁味道。
严夫人不断给音茵加菜,让她多吃点补补身子,还悄悄跟她说着一些体贴的话。
“要孩子的事情可是有秘诀的,不能操之过急。有的家里三年五年都要不到,这种事情还得随缘。”
音茵仔细听着,没有多话。
严夫人继续说,“到底你们都年轻,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我…太想要个家人了。”音茵大概是被桌上的年味给迷惑了,什么话都往出说,“严葵很好,给了我家的感觉。但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我想要那种亲亲热热的…”
“你自己的事情,你当然要自己拿决定,我没有想过阻拦你什么。”严夫人握住她的手,声音依旧温和,“只是我想说你们真的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
“嗯,我知道。”音茵喝了口红枣莲儿汤,轻声说,都随缘。
赶来过年的师兄们吃完饭都零零散散回去了,有的回到自己家里过年,有的跟朋友约着彻夜守岁。
音茵他们留在严家,陪家里的二老说话。
“不就是过年嘛,都聚过来做什么。”即使是过年,严厉脸上都没有露出好脸色,依旧是那副黑脸的样子,“每年我都嫌他们吵闹,可是这帮兔崽子屡教不改。”
“行了行了,知道徒弟来你开心,不要每年都显摆一次了。”严夫人打断他的话,从口袋里翻出两个红包,给他们夫妻俩一人一个。
严葵干脆的接过来,用胳膊肘偷偷撞了撞音茵。
音茵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严夫人给的红包。
“妈妈,新年快乐,长命百岁。”严葵靠在严夫人旁边挽着他的胳膊,嘴甜的夸道。
“谢…”对亲人之间说谢谢,似乎有些太生疏,音茵想了想,学着严葵说,“祝你永远漂亮。”
严厉又被抢了个先,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愤怒的拿出红包拍在桌上,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
严夫人看出他闹脾气,连忙小声给严葵说,“还不快去,你爸要生气了。”
“……”严厉离开家以后,才慢慢琢磨出来自己爸爸的脾气,有些无语。
他连忙拿过红包,陪着笑夸道,“爸,恭喜发财。”
“怎么给你妈是长命百岁,给我就是恭喜发财了?”严厉吊着眼睛冷哼一声,“我看你眼里只有你妈,根本没想我多活着。”
这是个什么逻辑?严葵觉得百口莫辩。
他爸真是比小孩子还无理取闹。
“爸爸,”音茵拿过红包,琢磨着说,“祝你宝刀不老。”
严厉:……
这个儿媳妇深藏不露,他一时竟然琢磨不出来这个祝福的词里面有没有什么深意。
12点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严葵带着音茵走到雪地里,踩着一地的炮仗碎屑,抬头看天上的烟花映得半边天通红。
“你想放炮吗?咱们那边大概没办法放。”他们住的位置在市中心,周围都是居民楼,有烟花爆竹的管制。
而严家故乡在郊区,属于可燃地点。
音茵看着新奇,犹犹豫豫没有搭话。
她其实是放过烟花的,在年岁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