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茵稍微停了停,朝他们夫妻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方静和杜天明显是适合节目的自来熟,迅速跟严葵熟络起来,“看你的样子爬了很久吧,从哪层开始爬的啊?”
“三十三层…”严葵听出点意思,“难道每组的楼层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们从五十层开始的。”杜天幸灾乐祸的偷笑,为了安慰严葵又说,“听说那个运动员李冬冬从一楼开始。”
“真的?太惨了。”严葵听完心里平衡了许多,至少他不是被节目组整的最惨的。
“既然我们提前遇到了,结盟呗,以后有什么任务一起帮忙。”方静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又朝上面的音茵挥挥手,“音茵,跟我结盟呗~”
“好啊!”还没等音茵做出反应,严葵一脸天真的迅速答应下来。
音茵眼里闪过一丝波动,缓缓点点头。
方静朝杜天使了个眼色,杜天得到讯息,扶着严葵往楼梯上走展现队友精神。音茵默默看了会,摇摇头自己走在前面。
真是个互相套路的节目啊。
☆、异议
七点时顶楼的天空很蓝,上空有飞鸟拍打着羽翼飞过。呼吸时胸腔起伏带来撕裂的疼痛,空气夹杂着汗水的腥咸。
幸好严葵跟音茵年轻力胜,加上还有个从一楼开始爬的倒霉蛋垫底。到达天台集合时,他们组没有落到最后一名,避开了朝天椒吐司惩罚。
当然也不是第一名,他们上去之后才知道,歌手白森森跟她小师妹是从七十四楼开始爬的。
严葵大张双臂仰躺着玻璃阳台上,视线飘啊飘的就落在音茵身上。
他们早几年交换过照片,虽然此处不多,但严葵熟悉这个女人近年来所有在成长中的变化。
明明相隔两地,他们却能爱的轰轰烈烈。
太阳升在东方,周围亮堂起来。音茵纤长的睫毛在阳光里微微抖动,一颤一颤像是在严葵的心尖上扫过。
她瘦瘦小小的手捧着巨大的保温杯,小口小口喝着水,寂静沉默地观望不远处几对搭档寒暄,浑身带着置身事外的疏离从容。
“音茵。”严葵听见自己声音轻轻唤着这个名字,看见她转过脸,高高挽起的长发间落下几缕细碎的发丝,粘着露水在空气中划过好看的弧线。
严葵慢吞吞坐起来,感觉四肢酸软的不像话。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叫住音茵是为了什么,之前涌动于骨血中的喧嚣沉寂下来,气息也变得格外平和,迎着阳光朝她露出个充满朝气的笑容,“累吗?”
音茵摇摇头,反问,“你累了?”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吗?”严葵如同一坨咸鱼瘫在地上,两个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兢兢业业发挥着艺人的演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音茵把杯盖里的温水喝光,又从里面倒了半杯走到他身边,略倾倒杯盖。
严葵配合的张开嘴,涓涓细流滑过滴滴答答细长的直线,悉数被他咽了下去。
“真甜,不过没你甜。”
音茵扣紧杯盖,扫了眼地上瘫软的男人,“你真虚。”
……完了,戏过了。严葵心里鸣起警钟,万一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虚怎么办?
刚才在爬楼梯的过程中,严葵从杜家夫妻口中大概知道了这个节目要做的事情。这是个按照完成时间顺序决定比赛名次的顺序,只要每次都保持在前几名,就不会被淘汰。根据前八季来看,节目任务五花八门,上天入地应有尽有,简直超出人类极限。
导演要求集合,方静站在他旁边用手肘撞撞他,惋惜的说,“你年轻没什么体力,音茵姐又不像有运动型的,可能你们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节目不单单是请好看有人气的明星,甚至里面还有专业的运动员和健身教练,甚至其他几组明星也经常不用替身拍打戏,想想就知道很有体力。
“确实,希望节目组不会出什么太难的项目。”严葵做出沮丧的样子,轻轻跟她交谈。
还没等严葵说完,辣的鼻涕眼泪到处乱流的李冬冬接过导演手中的任务卡,一边吸冷气一边念,“第一项任务,高空迫降。”
“什么?”听到这个任务,几个恐高的参与者忍不住反问。
刚才爬楼梯只是体力考验,咬咬牙就能克服。可恐高可是心理障碍,根本不是咬咬牙的事啊。
“各组嘉宾绑上安全绳索,从顶楼迫降到一楼,找到节目组给你们准备的车辆前往下一个任务点。”方静读完任务卡,倒抽一口气,伸出头往下瞅了瞅。
从这个高度迫降下去,怕不是会吓死。
“由于我们是第一期第一个项目,所以每组同时进行比赛。”实际上如果按照之前默契考验,这季最大的看点之一可能会卡死在这关。主持人的目光不放心的在音茵跟严葵身上流转一圈,提醒,“迫降的速度由你们自己选择,但是节目组准备的车速度有快有慢,最早下去的搭档可以优先选择快车。”
车辆的快慢对到达接下来的任务点影响很大,其他组的搭档们纷纷接到任务跑到玻璃阳台上,在专业人士指导下配到防护绳索。
“音茵,”严葵落后半步,跟在音茵后面问,“你恐高吗?”
音茵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严葵当她是默认,拿出男子汉气概安抚,“没事,你要是害怕,等会拉住我的手。”
“你恐高吗?”
“一点点…”
说着,严葵哆哆嗦嗦伸手过去,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得。音茵看了眼,径直转身往玻璃阳台走去,熟练的穿上迫降装备。
严葵也连忙跟在后面,学着她的样子往身上套绳索。但套绳索的时候必须往下看,透过透明的玻璃能够清晰的看到底下芝麻大点人,严葵腿有些绵软。旁边几个恐高的姑娘小伙也跟他情况差不多,准备区域哀嚎一片。
迫降的安全装备相当复杂,严葵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绳索穿过安全扣。正当他抬头准备找个求助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