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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65节(2 / 2)

“且,我还会告诉衣兄,你故意在我面前说他娶亲一事,目的就是让我死了对他的那条心,故而我才破罐破摔,与他戳破了我的女儿身。”

傅挽一句比一句无耻,听得天丑瞠目结舌。

他之所以会将那些画卷拿来,是因着天字卫说六爷与主子之间有些暧昧不清,需早早将主子引回正途,这才催着他当着六爷的面说了那事。

可偏现在在六爷口中,再想想那凑巧的时机,好似还真是那回事。

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数十句诸如“为商必奸、老奸巨猾”之类,天丑才停止脊梁低了头,“不知六爷是想让我……”

傅挽将桌上的一张画卷递给他,又抬了下巴示意那被扔在地上的一堆,“很简单,你只需将这堆画给衣兄送回去,再将这幅在他面前展开就是。”

因而,天丑便将那需得展开的画卷放在了最上一层。

可偏偏,被谢宁池扔出车厢,狠狠砸入雨幕的泥坑中的,也是那一幅。

想到傅六爷坑人的本事,天丑赶紧飞掠而去,将那幅被打湿了些的画捡了回来,解开束绳,也不敢多看,飞快地就扔进了车厢之中。

“主子,这是六爷说了定要给您瞧的!”

说完,怕被车厢中的谢宁池暴打,赶紧就躲到了最远的一棵榕树上,全然顾不上剩余天字卫们瞧他的鄙夷视线。

不被六爷坑过的人,哪里能懂他的忧伤。

殊不知,在车厢中的谢宁池,拿起被砸到肚子的画瞧了一眼,双目瞪大,脸颊飞快地发红,整个耳垂更是如血滴,竟在几息之间,都忘了呼吸。

他的手指颤动,打开那画又卷上又打开,反复数次,才猛地掀了车帘,竟是直接从车窗中出来,握着那画,气势汹汹地就朝着那农舍而去。

傅挽……傅挽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皇叔祖很气,很怒,有点想翻了友谊的小船独自上岸。。。但是,六爷难道还哄不好他?

来,纯洁地猜一猜,六爷给皇叔祖送了幅什么画,注意我的前缀,纯洁……

第81章 那幅画像

从把画送出去那一刻起, 傅挽就等着谢宁池冲进来。

因而他真的一脚踹开门冲进来时, 傅挽一点都没被吓到, 还在脸上挂了个安抚柔顺的笑,靠在床上, 放了手上的书,侧着脸瞧他,“衣兄。”

平日里说话, 因要装作男子, 傅挽都会将嗓音往下压了压,但今日突然甩了自个的马甲, 她自然也就不再压着嗓子,出口的就是清脆和畅的女声。

好似溪流淌过,又好似清风流动。

谢宁池僵了一瞬, 觉着这个声音耳熟也来不及去回想, 只捏着手中那幅画卷,快步走到了傅挽的床前,赤着眼问, “你给我这个, 是何意思?”

“恩?”傅挽去瞧他手中那画,“是我写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倒是气定神闲,不似谢宁池都要气炸了的模样, “那我便再重复一遍罢了。”

傅挽抬了头,瞧着谢宁池,不避不退, 慢悠悠地,将那画上写的字,从头到尾,亲口与他说了一遍。

“杨州傅家第六女傅挽,自幼好财,善书善画善敛财,年十九,容貌尚可,脾性尚佳,嫁妆丰厚,且与镐城诸世家无牵扯,家世青白,有财无权。”

明明已是看了五六遍,一字一字戳到了心眼里,已是能倒背如流了的句子,可从傅挽嘴里说出来,入他的耳中,谢宁池却还是觉着心上似是被一下下痛击,又酸又涩,又羞又喜,竟是说不出有多少滋味。

他只知,此刻站在原地,便如昨日站在傅挽的房门前。

抬脚,过往与未来,便都会天翻地覆。

而在他心生激荡时,傅挽不急不缓,终是吐出了最后几句。

“此时告知女儿身,男未婚,女未嫁,不知衣兄,可愿娶我否?”

一大片的烟花在眼前炸开,谢宁池只觉眼冒金星,胸闷气短,想问她作为女子岂能如此主动问出这般言论,却又不期然想到她之前出入酒肆花楼为寻常,酒桌上与人开玩笑,更是荤素不忌,气得只觉一口腥甜漫上喉间。

“啪”的一声,一朵血花灿烂地开放在了床榻前的泥地上。

傅挽低头去瞧还未回神,谢宁池已撑着最后的气力往前两步,一手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握紧了那作为证据的画卷,头一垂,晕在了傅挽大腿上。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来得及嘱咐傅挽一句。

“等我醒来,再与你好好算账。”

这话,随便换了个人说,傅挽也是要立即拎起包袱跑路的,哪怕她身受重伤,又刚刚剖开了姑娘家的芳心,真心实意地与人求了一回婚。

只可惜,谢宁池抢先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且握得死紧,就是不放。

晏迩臭着张脸进来,手指头虚虚往谢宁池脉上一搭,敷衍得像是个不知从哪个旮沓角里出来的庸医,“没什么值得瞧的毛病,怎连你都大惊小怪了?”

傅挽眨巴了几下眼,与他指了下地上那口血。

都吐血了,还叫不是什么值得瞧的毛病?

这祖宗从小到大,就是咳嗽一声,太医都得千里飞奔到他寝殿前吧?

那口血晏迩原先没瞧见,这会儿发现就在自个脚边,嫌恶地将腿往一侧移了移,眉头皱得越发紧,“上午惊马那一会儿压到了內腹,这会儿被你气上一气,吐口血倒也是好事。”

门外的天字卫听得这话,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是亲眼见过这个晏神医将傅挽从青白着脸只剩一口气救到现在这般刚醒来就活蹦乱跳的模样的,既是他说了无事,那定然便是无事。

于是全屋子里,就只有傅挽一人拍着被子表示不满,“我何处气着他了!!”

晏迩起身要走,看着这话又垂下头来瞧了她一眼,勾了嘴角,露出个融融春光的笑来,“不是大悲,便是大喜,你若坚持,那就是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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