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饭店作为金陵城最大最新的酒店,是许多富人名流汇聚的场所,就连政府办个什么酒宴,一般都会选择在和平饭店举行。
和平饭店是属于金陵严家,严家的背景来历也不小,听说跟现今的大总统袁大头能攀上点亲戚关系,因为这层层的关系,就连季坤都要对严家礼让三分。
严家此时正处于新旧交替时期,年轻一辈们明争暗斗想夺得主家一职,个个都表现神勇,争着想做出点成绩做为争夺位置的筹码,其中,就有人将注意力放到林敬亭建设中的酒店来。
“林家实在是太嚣张,酒店还没建成,就开始到处打广告,那广告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就差点没将他们酒店吹成国际级大酒店了,若真让他们建成金陵最大的酒店,将来必定会对我们和平饭店造成巨大的打击。”严青向父亲表达自己的看法,严青是严家孙子辈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之一。
“对方还只是在建设阶段,现在就将对方看成威胁,未免太杞人忧天。”严父如是说,他是现任家主,但身体不好,很快就要退任,他也是非常希望儿子能从他手中接过家主的位置。
“等他们建成后再想对策,那就迟了。”严青说。
“那依你的意思是?”严父皱着眉头看自己的儿子。
“不能让他们太顺利,我们可以暗中找人干预。”
严父不太赞同地说道:“对方有都督府当靠山,不能随便动他们的。”
对于父亲小心谨慎的模样,严青是很不屑的,说道:“都督府又算得了什么,季坤见到你,还不是要笑脸相迎,我们可是有大总统当靠山。”
“天高皇帝远,大总统未必能管得住季家。”
“父亲,你为何总是长他人志气?”严青气急,他觉得自己的父亲胆子太小了,家里年轻一辈对林家要建大酒店一事,意见都很大,觉得林家到时肯定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劲敌,这样的潜在的敌人,不及时除去更待何时?有些人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让林家这酒店建不成,严青觉得,自己若不再早点行动,这功劳肯定会被被人抢去。
很显然,严父并不支持他这个想法。
严青无比郁闷,却也只能无奈地将此事按下。
开春的气候并未回暖,这天早上林熠熠出门前,天空甚至还飘着雨夹雪,气温很是冻人,就连放在院子里汽车都被冻坏似的,任司机怎么折腾,就是发动不了,家里原本有两辆车的,但另一辆前天被林萧开出去办事,至今还未送回来。
林熠熠刚吃完早饭,就听司机来报,说车子坏了,得找人来修。
李玉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就劝林熠熠,“今天这么冷,就别出门了,在家休息一天。”
林熠熠摇摇头道:“今天要见个合作商,对方大老远从上海赶过来,我不能飞人家鸽子。”
李玉叹气,“你哥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是这两天生病,都帮不上忙。”
前两天降温,李玉和林熠熠这两个弱女子倒是没什么感觉,林敬亭这个最无所事事的人却病倒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竟连续两天高烧不退,差点没把林敬亭烧糊涂了。
由于家里有个重点保护的孕妇在,所以林熠熠果断让人把林敬亭搬上三楼客房,将他与所有人隔离开来,林敬亭也知道自己这个病原体对李玉很不利,便乖乖地呆在三楼不敢下来,也是可怜兮兮的。
想起这事,林熠熠连忙叮嘱道:“嫂子,你有孕在身,这些天都得离我哥远点,他有什么事,让陈婆翠萍她们做就好,你千万别去三楼看他。”
李玉应道:“我知道了,你都叮嘱好几遍了,你哥早上也让人给我递了个纸条,让我千万别三楼。”
“所以啰,我们大家这么紧张你,你也得重视自己才对。”
李玉点头应是,随即问她,“车子坏了,你要怎么出门?这个时候坐人力车太冷了。”
林熠熠想了想,对李玉道:“那就让司机出去帮我找俩暖和点的马车吧。”
“也只能这样了。”李玉说。
司机刚离开,林熠熠又让人去把他叫回来,随后吩咐他去找辆好一点的马车。
司机对这一带比较熟,出去没多久,就领着一辆马车进了院子,林熠熠看时间差不多,跟李玉道别后拿着东西出门,掀开厚厚的帘子上车,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个小烤炉,将里面的空间烤得暖哄哄的。
雨夹雪的天气让道路湿滑难行,就算车夫再小心,马车行走起来还是比平时更为颠簸,林熠熠掀开帘子看外面,路上没有行人,纷纷扬扬的雨雪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林熠熠又去掀前面的帘子,对那车夫说:“师父,路不好走,你慢些赶车,不着急的。”
那车夫应了一声,又拉了拉缰绳,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过了一会,毫无预兆地,就听到车夫惊恐地大叫一声,随即开始抽鞭子让车子加速,林熠熠心头一紧,想着去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形,结果车子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林熠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狠狠地朝一边甩去,原本固定在一角的烤炉,也因为这个旋转而倒了出来,直直朝林熠熠砸来,慌乱中,林熠熠用手去挡了一下,顿时觉得手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额头重重地磕到窗棂上,一阵晕眩随即朝她袭来,林熠熠晕乎乎地想着:这是出车祸了吗?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被安置在一个温暖的陌生房间里,林熠熠刚睁开眼睛,眼皮还有些沉重,就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晚儿,你醒了?”
林熠熠抬眼去看,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季夫人,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喊了声:“伯母?”
“哎,醒来就好,头还疼不疼?”季夫人问她。
林熠熠这才发现自己脑袋上包着个布条,估计是最后那一下磕到脑袋了。
“不疼,就是有点晕。”
“可怜的孩子,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林熠熠道:“我记得好像是出了车祸了,可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坐的马车跟一个骑马的相撞了,马受惊,直接将车子甩翻,你的头撞伤了,手背也烫伤,因为出事的地方离都督府不远,那马夫一瘸一拐地跑来求救,我们都吓坏了,刚请了大夫过来看,说你要是能很快醒来就没事。”季夫人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随后坐到床边,托起她抱着纱布的手,慈爱地说道:“就是这手,可能会留下伤疤。”
林熠熠想起刚才那惊魂的一刻,还是有些后怕,但还是勉强地笑了笑,道:“只是小伤,伯母不用太担心,只是这大清早的,路上也没什么人,怎么会跟骑马的撞上呢?”
季夫人说道:“这事你伯父已经去查了,听说骑马的那个是严家的人。”
“严家?”林熠熠对严家也是有所耳闻。
“我也不太清楚,等你伯父回来,我们再详细问问他,你被送来的时候,你伯父就打了电话去军营,怀安这会应该赶回来了。”
这样的时刻,林熠熠的确渴望能见到最爱的那个人,听说他会回来,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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