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言听见关门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眼里有少有的窘迫,她抬手捏捏眉心,大早晨就觉得头痛!
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她才拿起手机看了一下,06:43,该起床了。
她起身穿上拖鞋到浴室,刚挤了牙膏准备刷牙,就想起昨天晚上,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看着手心的伤口,可能是昨天上了药的原因,伤口本身就不大,看着已经长住了,伤口处泛着浅浅的红,只有边还翻着一小点白皮。
柳惜言轻轻撇撇嘴,开始刷牙,刷完牙的时候,听见房门开开的声音,她没理会,把牙刷放到牙杯里,准备洗脸。
还没放到水龙头下面,手又被劫了去。
“......”
江墨抓着她的手,翻着她的手心看,已经结痂了。
他低头看着她,“今天几点去工作室?”
柳惜言皱着眉看着他没反应。
“你要把时间浪费在跟我较劲上吗?”江墨看着她挑挑眉。
“......”
她抬手比了个9。
江墨点点头,从毛巾架上拿了个毛巾,用温水湿了湿,拧个半干然后往她的脸上伸过来,柳惜言黑着脸后退一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的味道,为什么他老是把她当残废!
江墨拿着毛巾缓缓开口:“你手上的伤今天不沾水,明天就能好,沾水了还得两三天,你觉得呢?”看她还是没松动,“除非,你想让我多给你洗几天。”
柳惜言:“......”
江墨看她眼神晃了晃,上前一步,一手抵在她颈后,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就直接「上脸」,她僵硬着身子,到底是没动,闭着眼睛,实行她的——眼不见心不烦。
她昨天才发现,他前一个月的好形象应该都是装出来的,什么鬼道理,都是不存在的。
刚开始江墨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给她擦脸来着,但是擦着擦着,看着她被灯光映照的更加白净的小脸,闭着的双眼眼睫轻颤,小巧而挺直的鼻,微微泛着粉色光泽的唇,稍稍扬起的天鹅颈下方锁骨处还有自己昨天留下的印记,只是颜色淡了一些。
他瞳孔微缩,喉咙不觉上下吞咽一下,她看起来,着实有点可口。
江墨的手越来越缓,眼睛定在她微张的唇上怎么也移不开来,柳惜言意识到在自己脸上的毛巾停止不动了,以为江墨已经把脸擦好了,睁开眼却看见他盯着自己,眼神和昨天那个吻之前如出一辙。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漆黑的眸染着隐隐的墨蓝色,深幽,难耐。
柳惜言:“......”
她下意识后退,可他的左手还在自己后脑勺抵着,根本退无可退,她抿着嘴巴看着他没再动。
江墨眼睛移到她的眼睛上,看着她,瞳色幽深。
那炙热的眼神让柳惜言的背脊莫名的窜出一股苏麻感,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捏紧了裤缝边缘。
然后...他垂下眼,收回手,把毛巾洗了洗,拧干挂到毛巾架上。
自然的像是刚才的那一切不过都是她的错觉罢了。
柳惜言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轻搓一下,想止消一下刚才的那种发麻的感觉。
却没想江墨挂好毛巾,顺手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浴室。
他拉着她到床头柜那俯身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一会儿,拿了个剪指甲刀站起身,然后按着她肩膀到床边坐下,自己再坐在她旁边。
抓着她的手,给她剪指甲。
柳惜言:“......”
“我以为你们这些靠手吃饭的人,对手都会好一点。”他剪着指甲,用眼尾扫了她一眼,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对着她道。
靠手吃饭的人确实会对自己的手好一点,但那是指在平常的情况下,在没有遇见讨厌的人,没碰到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这些,柳惜言自然不会跟江墨说。
江墨给她剪完指甲,又上了药,这次只在伤口处贴了几个小的创可贴,刚好盖住伤口,不影响她工作时候的「正常使用」。
吃完饭,柳惜言到卧室换了衣服,拿好包包下楼,在玄关换好鞋子准备开门出去被江墨叫住,她下意识回头,却被一股黑暗拢住,提着包包的指尖不由得紧了紧,她抬眼看他,他背对着客厅,两手插着口袋,面容有些昏暗,只眼睛晶亮的在昏暗的阴影里,闪着细碎的光。
“今天下午四点雕刻时光是不是约了你专访?”江墨站在玄关处的台阶上,低头问她,眼角微挑。
柳惜言手搭在门把上,看着他点点头,雕刻时光是江门旗下的杂志社,也不奇怪他会知道。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问?
但是她马上就知道了答案。
“专访完,我去接你。”
柳惜言:“......”
???
他不怕曝光了吗?这一个月她基本都见他在家里办公,很少才会出去,而且,这么多年为了不露脸,估计就算去公司,也是有专门的直梯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保护的这么「好」...
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墨垂眸看她,并未说其他的,只轻启薄唇:“开车小心。”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