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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美美食 第11节(1 / 2)

陈若弱犹豫着说道:“我看那个孙侧妃不像是个会写诗做赋的人。”

顾峻霎时间就想起来了,姐姐和那个狗屁瑞王宫宴相识,之后一年书信往来,都是他傻不愣登两下传递,其中似乎……多半是诗赋。

“不必在这上头多做计较,今日我问过瑞王,他已经同意放阿凝离开,日后婚嫁不相干。”顾屿淡淡地说道。

顾凝却是霍然站起了身,愣愣地说道:“他,他是这么说的?”

陈若弱也吓了一跳,镇国公眉头蹙紧,只有顾峻第一反应是乐了,嘟囔了一句还算瑞王有良心,就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眨了眨眼睛,也反应过来了,“哥,他不会的吧?侧妃又不能扶正,姐姐走了他也娶不到比姐姐身份还高的继妃,这总不会是……”真良心发现吧?

没有搭理顾峻那茬,镇国公道:“怎么回事?”

顾屿没有当着众人明言的意思,只是对着镇国公摇了摇头,镇国公和他早有了默契,知道这就是私底下再说的意思,所以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陈若弱看着顾凝,见她愣愣的,像是丢了魂似的,连忙拉了拉顾屿的衣袖,其实她也有些奇怪,怎么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她这个夫君的手里,就都……这么干脆利落呢?

看小姑子这个神情,明明就是还有情意的样子啊,她虽然也觉得那个瑞王爷手段太坏,可姑娘家的感情不是这么清楚的,就像是一块烂掉的肉,明知道痛痛快快挖掉,病就好了,可谁都怕割肉的疼,情愿一点一点拿药化开。

顾屿不是很能理解顾凝这会儿百般复杂的心思,见她模样,隐去了自己和瑞王的谈话,只说道:“天家情薄,他今日能为一个定北侯纳侧妃,明日就能为更大的利益抛弃你,我给他的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你半分,在他眼里却比你值钱得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顾凝哭着跑了出去,顾峻一愣,追了上去。

陈若弱犹豫了一下,看了顾屿一眼,顾屿点点头,陈若弱对着镇国公行了一个礼,也跟着出去了。

顾凝是真伤心,原本听说瑞王并不是移情别恋,而是为了什么定北侯的势力,才拿了她昔日待嫁闺中时写给他的相思诗赋给了别人,大张旗鼓迎她进门,即便难过,她心里也有了一些莫名的安慰,可顾屿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他没有背弃和她的感情,可在他心里,哪怕她还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也抵不过他想要的天下,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追求,他情愿把她还给顾家,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出身尊贵,父兄疼宠,即便不是家中最小的那个,可连顾峻从小都知道,一切最好的东西都要留给姐姐,因为姐姐是个姑娘家,姑娘家从来就是要疼要宠的,即便嫁人,她嫁的也是她喜欢的人,一个会为她低下头,骄傲漂亮的天家子,一个应允她一生一世,再无旁人的如意郎君。

可忽然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分量,她是个能被利益交换来交换去的物件,她的感情他不看重,她的喜怒他不关心,他的感情或许没有作假,可他是个薄情人。

顾凝跑到了水边,愣愣地看着水面上哭得形容狼狈的女人,解开了脖颈上紧勒的珍珠扣子,雪白的脖颈上,布满了嫣红深紫的吻痕,像雪地里揉碎了的花瓣,风一吹就散了。

第二十五章 轻吻

顾屿确实没有考虑到现在的顾凝是什么想法,见她哭着跑出去,着实来说,他的心里是没有太大触动的,在他看来,顾凝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疼过哭过就会好,他要是放任她被恶狗撕咬,才是不负责任。

镇国公知道儿子一番离奇经历,性格变化大了些,也属正常,只是叹了一口气,细问了他和瑞王的谈话。

顾屿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昨日写下两份名单,一份是瑞王后来被牵连出来的同党,一份是太子废立前后的班底,他把前者交给了瑞王,后者另有他用。

交给瑞王的名单,他格外隐去了一部分如今声名不显,后期却十分得用的人才,只留下当初重立太子时第一批被查抄出来的高官勋爵,这些人大半都有把柄在瑞王的手上,他从太子手里得来审问的权柄,把这些事情查得很清楚。

“这,如今阿凝归家,人已经得罪彻底,真要把这些都给他……”镇国公眉头蹙起,然而并未犹豫太久,还是点了点头,“罢了,只要太子不废,这些事情一旦公之于众,瑞王也就不成了,只是日后同他往来,切莫小心,不要被他抓了把柄。”

镇国公府是真的没做过探听情报之事,只要等阿凝事罢,断去联系,即便日后瑞王势败,要咬镇国公府一口,也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只是这过程要格外当心,不要被人有心算计了无心。

顾屿对此没什么意见,他走时留了几个官员的软肋把柄,瑞王是个谨慎到可怕的人,即便如今还是少年,心眼也比太子多长了好几个,这些情报他大约会从中挑一个两个合适的,不着痕迹透底给其余的皇子,从眼线那里验证过真假,才会信他。

父子两人正商议着,陡然听脚步声传来,顾峻气冲冲地折返了回来,少年脸庞上满是惊慌和焦急,“爹,大哥!大嫂打二姐,我拦不住她!”

瞥一眼惊讶的镇国公,顾屿沉声说道:“把事情从实说来。”

顾峻额头上也有些青黑的痕迹,只是他浑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道:“我刚才去追二姐,二姐站在水边上哭,我就没敢过去,谁知道她哭着哭着就往湖里跳,大嫂正好追过来,把她拽回来了,然后大嫂就打了二姐一巴掌……”

“她还想寻死!”镇国公猛然站了起来,就要朝外走,顾峻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急声说着方才的情形。

“我以为大嫂打一下,让二姐清醒清醒就够了,没想到大嫂打了一巴掌,接着又是几巴掌……”

顾凝衣裙湿透,湖边的泥泞把她半个身子都弄得脏污不堪,她半趴在湖岸上,整个人都被陈若弱打懵了,等到回过神,两边脸颊火辣辣的,迎面又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这辈子再狼狈,都没有人敢打过她……顾凝怔愣了一刻,哭声都止了,嘶哑着朝陈若弱的方向扑了过去,又被她一脚踹回了地上。

陈若弱的衣裳在把顾凝拽回岸上的时候弄脏了,她抬起胳膊擦了一把脸,更蹭得一脸泥污,她看着地上挣扎着还要再爬起来的顾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眼里的怒意比被打的还要炽烈上几分。

“你大哥辛辛苦苦把你从王府里弄出来,还不知道给出了多少好处,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死在家里的吗?好声好气劝你,你当成耳旁风,非要扇你几巴掌才知道疼是不是!”

顾凝痛哭着还要再扑上来,仍旧被陈若弱推倒在地上,瑞王府的湖泊水源引自宫中,故而湖岸处是用青砖砌的地,镇国公府府邸规格稍小,蓄的湖泊也是人造的,地面是泥的,摔一下不算疼,却还是让顾凝瞪红了眼珠。

陈若弱顶着一张可笑的泥花猫脸,神情却比什么时候都严肃,她盯着顾凝,大声地喝道:“为个不值当的男人去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去到普通老百姓的家里去看,你已经比大多数的人活的都要顺心如意了,这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家里人疼你如珠如宝,你都不看在眼里,却要为个不在乎你的男人去死?”

顾凝听着,一边哭一边嘶声叫了起来,顾峻远远的就听见了她的哭声,拔腿就跑了过来,一把撞开了陈若弱,就要去扶顾凝,“二姐,二姐你别哭,别哭啊,是不是大嫂欺负你了,我替你打她……”

少年的手掌滚热,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泥泞冰冷,像是一股暖流紧紧地贴合上心房,顾凝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想到自己刚才做下的糊涂事,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真正疼她关心她的人了,哭声不由得更大了一些。

陈若弱被顾峻撞开了几步,倒没有像一般的闺阁小姐一样摔跟头,她站在边上,仍旧叉着腰,站得稳稳的,听见顾峻这话,抿了抿唇,又道:“我不管你以后是恨我,还是讨厌我,至少现在这话,除了我,是没人会跟你说的,你在王府里寻死,还能说是一时糊涂,你在娘家寻死,和死给家里人看有什么区别?除了疼你关心你的人,谁管你死不死?难道你死了,那个瑞王就会为你守一辈子妻孝吗?”

顾凝的哭声已经嘶哑了,喉咙里几乎泛上血气,顾峻见她这模样,心疼得不知道怎么是好,只能恶狠狠地看向陈若弱,“闭嘴……”

他话音未落,镇国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才是给我闭嘴!”

顾屿走到了陈若弱身侧,见她一脸泥泞,取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没有去看地上哭得凄惨的顾凝,只道:“我带若弱回房洗漱。”

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顾凝,陈若弱惊觉自己下手太重,见顾屿一脸冷意,顿时心情沉重,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屿的身后。

“大嫂……”顾凝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若弱对顾凝有气,顾屿的步子也没停,所以她没回头,又走了几步,忽然隐约听到了一声多谢。

陈若弱拿胳膊擦了擦脸,重又变回了花脸猫,她回头看了看,见顾凝已经被顾峻小心地扶起,她看着一身泥泞,脏污不堪,可不知为何,瞧着比在瑞王府里见到的那会儿,多了一丝生气。

镇国公府这几日不太平,管事被大理寺押走了大半,婢子下仆人人自危,难得有在院外走动的,一见顾屿带着花脸猫似的陈若弱回来,立刻就有李嬷嬷带着闻墨和一众婢子迎了上来。

“备水。”顾屿吩咐了一句,一回头就见陈若弱又把自己糊了一脸的泥,他手里的帕子也脏了,不由得摇摇头。

闻墨去备水,李嬷嬷不敢多问,忙着上了两盏茶,又让小丫头端了新切的瓜果过来,就急急地带着人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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