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叹口气,“我也不知,我与闵生从南疆出来,以为从此以后便可摆脱南疆的束缚,过上我们想要的日子。谁知才三个月之后,闵生的生命就在加速前进,他的一个月仿佛等于旁人的十年。他现在甚至都不能见光,因为一旦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会加速他的死亡。如今,如今,只怕没几天,他就撑不下去要彻底老死了。我那时候与他赌气,给他下了蛊,也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以为这次他也是同样中了蛊术。可是我用尽了我在南疆所学的解蛊之法也无法将他治好。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红衣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闵生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他丢失了南疆的圣物受到了诅咒。而这圣物就在你手上,我便带着闵生来卞都寻你。”
红衣人?花拾欢冷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红衣人应该也是那个同意假扮你替你去参加大巫师选举的人吧。”
镜禾暗中推波助澜助她全部得到四张天机图,看来现在终于按捺不住要来一个渔翁得利了。
她走到闵生面前,手掌轻轻旋转放置于他身前。随着天机图中盘古之魂的力量慢慢从她掌心输出,闵生脸上如橘子皮一般老皱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齐整,很快,白发变青丝,他又重新恢复了壮年时期的模样。
月华不敢置信得看着他的变化,“怎么会?”
花拾欢将真气收回,“南疆的圣物并不属于南疆,历代大巫师奉命守护圣物,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我将圣物取回,所以闵生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受到诅咒。”
恢复精神的大巫师睁开眼看着她,“你说我们守护圣物就是为了等你?”
花拾欢不想跟他们解释太多,既然闵生已经治好,她自然想功臣身退。在她想推门出去的时候月华突然拦住她,“阿欢,七日后要与太子殿下成亲的人可是你?”
花拾欢表示默认。
月华道:“我多少懂一些占卜之术,已经推算到七日后乃大凶之日,更不宜嫁娶。阿欢你定要小心。”
花拾欢愣了愣,说了声多谢,还是推门出去了,但刚走几步她又回头道:“这皇城帝都一向都是是非之地,姐姐既然好不容易能与闵生相守,还是赶紧离开这去一个安静平和的地方吧。”
从月华那出来之后,花拾欢也没心情去逍遥居找小白小青,而是直接来到城外的青提庙里。小花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编花绳玩,看到花拾欢马上开心的扑过来,“花姐姐。”
花拾欢摸摸她的脑袋,“白盏叔叔呢?”
小花天真无邪的看着她,“白盏叔叔很久没来看小花了,小花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花拾欢仍是一副非常和善的样子,“小花,你别忘了,你可是我捡来的凤凰蛋哦。”
小花撇撇嘴,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示意花拾欢弯下腰,然后踮起小脚贴着她的耳朵道:“白盏师兄好像很不开心,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困在小花的屋中喝闷酒,还不准小花陪着,小花这才无聊的一个人出来玩。”
从花拾欢认识白盏起,他就不知道把多少女神仙迷得团团转,所以她一直以为他与罗衣的那档子事他一定没少做,谁知这一次与罗衣竟给他造成的打击那么大么?
她来到那个简直跟她在青提山一模一样的小屋,果然看到还是白盏靠在杏花树上,常年不离身的折扇被他插在背上,两只手分别拿着一只酒壶。
花拾欢直接走过去从他手里抢过一只酒壶,痛快得喝了一大口,她似乎好久好久没喝过这么纯正的桂花酿了。
白盏这厮的酒量一向比她好太多,眼看树下已经七零八落的全是被他喝空的酒壶,他仍然是面不改色的。见她过来抢他酒喝,便看着她,双目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花拾欢故意啧啧两声道:“难得看到自诩为三界第一风流不羁的白盏神君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师兄,你老实告诉我。”她神情变得有几分暧昧猥琐,“莫非在和罗衣之前,你也是一只几万年的处么?”
花拾欢以为这么伤男人自尊的话会得来他的一顿暴打,谁知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错,我几万年来一直都守身如玉,为的就是等有一天花花终于开窍,将我采了。”
花拾欢刚含进嘴中的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她刚还觉得这厮酒量是真的好,谁知这么快就说起醉话来。
她喷出的酒屋毫不客气的全部落在了白盏的脸上,白盏伸出手往脸上摸了摸,竟还将手指放进嘴巴里舔了舔,舔完还叹道:“原来被花花含进嘴中的酒才是最甜最香的。”
花拾欢晕了晕,完了,他的喝醉程度比自己要想象中要离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