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皱眉,“那你有什么办法?”
镜禾低头,伸出手指,在指尖突然化出一朵鲜艳妖娆的红花。
花拾欢讶道:“这不是长在奈何桥边上的彼岸花么?”
镜禾点头,“彼岸花有迷魂的功效,我把它们的花粉洒下,这些鬼差自然就会被迷晕,这岂不是比我们直接动手要容易方便的多?”
只长在奈何桥边上渡人轮回的彼岸花竟能被镜禾轻易化出来,花拾欢发现每跟镜禾接触一次,就发现自己低估了他一次,这人深不可测的本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他拥有这般通天本事,又怎么会甘心受九重天的驱使,跑到赤云朝来做这祸乱朝纲之事?
镜禾的指尖如同有了魔法一般,一朵一朵的彼岸花从他的指尖冒出来,慢慢的飞向那些鬼差上空,一种浓郁的异香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花拾欢怕自己也中招,正想屏住呼吸以免自己吸入彼岸花的花香。忽得,镜禾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花拾欢一怔,这样冰凉的手。在彼岸花的迷魂作用下,那些鬼差果然全部软绵绵的倒下。镜禾松开手,沉声道:“咱们走吧。”
花拾欢跟上他,一边道:“那十八层地狱禁制太多,我们再闯一次也估计很难在天亮之前把人救出来。不如我们擒贼先擒王,去阎王殿把老阎王揪出来逼他放人。”
镜禾一笑,“我正有此意。”
比起其它地方的鬼气阴森,阎王殿除了弥漫着散不去的青紫色浓雾,里面的建筑倒跟凡间的差不多。
镜禾瞧着那最大的主殿道:“都说阎王是世间最公正的,凡人作恶能靠行贿在生前躲掉惩罚,死后到了阴间却难逃阎王的审判。可是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鬼,谁又难逃人性的丑恶?”
连鬼神都敢蔑视,这镜禾的狂妄程度看上去跟她有的一拼了。两人来到阎王殿,花拾欢瞧着殿前柱子上挂着的两个比南瓜还要大的夜明珠不禁咂舌,这掌管九幽阴司的阎王看上去也不是个俭朴的主啊。
那殿内除了阎王之外,还站着牛头马面,判官。花拾欢瞧着那判官递给坐在案前的阎王一本本子,那阎王把本子往半空中一抛,立马出现一行行写着人名的金光闪闪的字出来。
花拾欢问:“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死簿么?”
镜禾点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留活人到五更。我们且看看这老阎王如今又想夺去谁的阳寿?”
那金光闪闪的字在空中一页页快速的翻着,终于在一页停了下来。那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却写了长长的一行——赤云朝第十四代真武大帝云焕。
花拾欢一惊,这阎王竟想把云焕的阳寿夺去!眼看一支发光的巨毫飞至空中即将要把云焕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花拾欢忙一道真气打过去把那巨豪击得粉碎。那阎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生死簿落在了大殿门口一个形容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手上。
阎王大惊失色,“哪里来的小妖,连九幽阴司的生死簿也敢抢?”
花拾欢瞧着这阎王的模样,长得完全不像卞都百姓门前贴的阎王画像。那画像上的阎王头戴方冠,络腮长须,皱眉瞪眼,不怒自威。可是眼前这阎王,小身子小脑袋小眼睛,嘴巴上还有两根翘起来的小胡子,若不是戴着方冠身穿紫蟒黑袍添了几分气势,花拾欢还以为这是哪个龙宫的龟丞相。
那阎王见花拾欢不答话,还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更是恼怒。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大胆,牛头马面,你们还不把这小妖捉住,把生死簿抢回来!”
那牛头马面还没行动,花拾欢已瞬间移到阎王跟前,站在桌上居高临下望着他,“这云焕乃是人间带有真龙之气的帝王,他的生死岂是你这小小的阎王能判的?”
虽然面容略显稚嫩,可是她周身散发出的魄人气势让牛头马面判官都不敢上前,阎王也被她的逼人目光震得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你……你难道就是昨夜闯入十八层地狱之人?”
花拾欢轻轻一笑,看阎王的两撇小胡子因为害怕都变得一翘一翘的,她觉得好玩便用手指轻轻将一缕胡子勾住,漫不经心道:“你既然知道,那么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