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礼服洛时观摩过,是他一贯风格,设计华丽优雅,穿在模特身上也透着一种典雅的气质,很震撼,即使知道他的实力。
礼服定下后,其他准备都是周泽廷在负责,一切都在如约进行。
订婚前天,洛家大伯跟洛晟低调飞来l市,是周泽廷安排的人接机,这正如洛家大伯所愿,他还在忌讳着洛晟跟洛湄湄的事情,如果有可能,洛家大伯希望两人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但是洛家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人是斩不断,纵使隔着一千里的距离。
周泽廷将人安排在自家酒店住下,其后又安排周家父母跟洛家长辈一起吃了顿晚饭。
晚饭后,又派了几辆车将人送了回去,期间洛家大伯先上了车子,洛时跟洛湄湄侯在一旁说私密话,洛晟往这边看了几眼,洛湄湄回望几眼,妩媚的大眼睛眨了眨,整个人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靓丽。
洛时在一边旁观,脑袋蒙蒙的,周泽廷从餐厅出来,站在她身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黑眸瞧着她,没打停顿,就将人塞进了跟前的座驾,给站在冷风中对望的两人腾出了空间。
她进了车子,才想到她刚才还真的是个电灯泡,傻傻的在洛晟跟洛湄湄之间闪闪发着光。
周泽廷关上车门,吩咐人开车,转头时撇见洛晟向他递过来的致谢的眼神,微勾唇,然后神情又恢复一片平静。
洛时在席上给周家父母敬了酒,没贪杯,却还是觉得脑子里雾蒙蒙的,她头歪在一侧眯着眼缓着脑中情绪,过了会太阳穴还是隐隐泛疼,她伸展手臂,摸到周泽廷的宽厚的掌心,乖巧将手的滑进去,在里面轻饶。
这一路上,周泽廷都在闭眼忍耐,她搁在他掌心轻挠的手心,软腻滑嫩,眼眸微睨,水汽蔓延出来,像是慵懒发媚的小猫咪,每一处都在挑战着他的身心。
再等等。
不急于这一刻。
……
周泽廷一向低调,订婚宴也没邀请媒体朋友,但是依旧有很多媒体朋友闻风而动,从黎明时分就侯在酒店门口。
酒店内部,收邀请的人依次入场,都是至亲好友,气氛高涨又和谐。
洛时被化妆师按在椅子里仔细上妆,她抬眼瞥见镜子里妆容精致的人有些恍惚,她喊了声,“湄湄姐!”声音都有些失了调子般的紧张。
洛湄湄在一旁,整理着身上的小礼服,低胸掐腰的设计让最近饮食没有规律胖了两三斤的她有些举步维艰,她喘了口气,回应了洛时,又自顾自说这话,“怎么了?哎,时宝贝,你说我要不要换件衣服?这件衣服可能对我有敌意。”
敌意?
洛时笑了声,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又低头进行自我安慰,洛湄湄得空瞧见她那样,叹了口气,上前将化妆师赶走了,附身搂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很紧张?”
洛时咬着唇,唇瓣上的口红被抿了一半,她点点头,“总感觉脚不是踏在地上,而是飘在半空中。”
洛湄湄轻笑,轻按了按她的脸颊,认真道:“没事的,你就是对这件事执拗,或者说是幻想了很久,所以这件事真正到来时,你自然会感觉到不踏实,感觉在做梦,很缥缈,但是没关系的,等到你握着周泽廷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在温暖着你,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会重新回到你身上。”
洛时阖着眼,轻点头,周泽廷是她多年的执拗,赶不走也不想赶走的。
两人相拥着抱了会,外面有人敲门小声通知宴席马上开始,洛湄湄轻笑着松开她的肩膀,拿过镜子跟前桌子上的口红,替她重新上色。
周泽廷在门外等着她,相貌清峻,身姿俊拔,脸上没什么神色,却是一副清隽成熟贵公子模样。
洛时被他此时的样子微晃眼,视线不可控的落在他身上,眸光里的爱慕浓烈的不加遮掩。
这副神色倒是愉悦了周泽廷,他上前两步,对着她伸出右手,洛时醒过神,望着他俊美迷人的侧脸,带着些许羞涩些许紧张将右手递给她。
手掌相握的一瞬间,洛时的心瞬间从虚不可测的高空跌落至柔软湿热的心底,扑通扑通的跳动,很踏实。
周泽廷微用力,左手牵引着她的右手,缠上他的臂弯,大步往前厅中走去。
整个订婚宴,全是周泽廷在周旋,连洛时走动的没了力气,也是周泽廷环着她腰际的左手支撑着。
结束时,周泽廷喝不少酒,但是搁在她腰侧的手没动弹过,她将人扶进休息室,周泽廷找了个宽敞的沙发,陷进去,眉头不自觉的拢着,过了会,睁眼瞥向洛时。
目光肆意在她身上鞭挞,然后向她招手。
洛时有点怵他的目光,犹疑在沙发外侧咬着唇没动弹,那模样着实可爱,周泽廷瞧着,太阳穴生疼,嘴角倒也能勾出一个笑,莫名有点坏。
“怎么了?不过来吗?”
瞥见那笑,洛时微低头,定了定心,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走近两步,周泽廷还在笑着,洛时颤着音问道:“泽廷哥哥?”
周泽廷看了会她,瞥见她羞红的眼睛,没为难她,只是说道:“替我按按太阳穴,那处疼。”
洛时没言语,只趋身上前,偎着他旁边的沙发,双手轻柔的在他太阳穴处按压。
她动作轻柔,周泽廷舒适的闭上眼,酒气上涌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呼吸着身边人香甜的味道,气息没平静下来,却越来越急。
手下人没了动静,洛时以为他乏了,低头想看他时,却冷不防对上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眸,深不可测,酝着其他情绪,洛时按压的手一顿,便被他抬起的右手扯到了胸前。
喝酒的男人往往有着出乎人意料的力气,洛时连带着被扯进他怀里,沾染着酒气的呼吸洒了一脸,熏得她的颈侧都浮起红意。
周泽廷黑色瞳仁注视着她,呼吸比往常急促,他开口,酒气越发浓郁,洛时越发迷糊,脑子有些混沌,她听见他说,声音低哑,“今晚就搬到我家,可以吗?”
洛时下意识的点头,后知后觉答应了什么,没待她辩驳,周泽廷带着汹涌酒气的吻落在她嘴巴上,堵住了她的呼吸,纠缠间隙,周泽廷轻笑,道了声,“真乖。”
听见“乖”这个字,洛时很没有骨气的臣服了。
不一会,休息室里的喘息声缓了下去,趋近于平静。
两人对话似有若无的通过半掩的门飘散出来,
“泽廷哥哥?我要不要跟哥哥说一声再搬进去?”
“以后只用喊我的名字。”
“那,泽廷哥—泽廷,我还是跟哥哥说一声再搬进去去吧?”
“不用,你哥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