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他再三交代任慎过他们守好门户,不要离开鸳鸯宫,涯阵宗所图非小,显然跟遥控律斗界的几个上界宗门早有勾结。
任慎过他们把郑徘古的信传阅之后,脸色都十分难看,一方面担心窦雅才、薛梅娘和郑徘古的安危,另一方面却也知道,郑徘古说的有理,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把鸳鸯宫守好,一切等奚卦和冼华冰伤愈出关再说。
但是涯阵宗那边给的期限是十天,算上郑徘古传信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至少大半天,而奚卦和冼华冰出关,至少还得二十天,时间上怎么都来不及。
任慎过看看几个师弟师妹,苦笑道:“现在是师父和师伯师叔他们疗伤的关键时候,贸然叩关通知他们此事,他们也无法离开鸳鸯宫,反而影响他们疗伤。”
驰甘澜反应迟钝,大家都不指望他有什么意见,武画葇沉默不语,只有夏皎点头道:“是啊,不可以打扰他们。”
任慎过烦躁地跺了跺脚,道:“我想办法联络大师兄。”
说是这么说,但他们稍微算一算路程就明白,信送到大师兄手上,他再往回赶,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武画葇忽然抬头道:“我去救师兄师姐他们。”
夏皎想也不想,一把拉住她道:“你可别啊!涯阵宗的人恨死你了,你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一般先天境人级武者你收拾得了,可那是地级灵师!就算本事比不过师父,也不是你能对付的。灵师的手段你懂的,你一到东陵城,他们就能认出你了。”
“可三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姐他们怎么办?涯阵宗恨我杀了他们的先天境弟子,了不起我把命赔给他们,把师兄师姐换回来。”武画葇看着温柔好说话,固执起来也很可怕。
夏皎连连摇头:“你要能一个换三个,那还是很划算的……”
她一句话未说完,任慎过已经杀气腾腾瞪过来,他倒不是要凶师妹,只不过他情绪一激动,那张脸还有那身气势就不由自主变得很吓人。
夏皎被他瞪得“虎躯一震”,心惊胆战道:“听我说完、听我说完!涯阵宗的人扣住三师兄和五师姐,本意就不是想杀人报仇,是想用他们换赎金,把通灵手镯还有我手里那件子虚乌有的什么宝物抢走。这个目的不能达到,七师姐送上门去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不但不可能换回三师兄他们,还平白让他们手上的筹码更多,这太不划算了!”
“至于他们说我们鸳鸯宫勾结异族妖类,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大张旗鼓在律斗界登天擂台闹事,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则就算管理登天擂台的那些宗门有心放水,面子上也过不去。师姐你跑到东陵城,一旦被他们逼得变身,就更坐实了他们的理由,他们肯定会更加狮子大开口地勒索我们更多宝物和条件。”
夏皎哗啦哗啦分析一大堆,最后总结陈词道:“所以,我们这里就师姐你一个,绝对不能去东陵城,否则就是害了师父师伯和师兄师姐他们了!”
她很怕武画葇不管不顾跑到东陵城送死,但是如果以她自身安危为理由,武画葇是不会听的,她原本就对自己体内的夜叉族血统深感自卑自厌,若她觉得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师兄师姐平安,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所以夏皎只强调两点:你的命换不了三师兄他们的,你去了就是添乱,给师父师伯增加负担,给鸳鸯宫带来危机。
果然武画葇被她镇住了,红着眼眶没再坚持要去东陵城。
夏皎怕她钻了牛角尖,偷偷离开鸳鸯宫,又再加了一把火:“师父师伯他们正是疗伤的关键时刻,说不准涯阵宗那些混蛋联合了其他秘地的人,打着调虎离山,好吞并鸳鸯宫秘地的算盘。师姐,我们这里就你实力最强,你要替我们守住这里,保护好师父和师伯!若那些小贼坏蛋真的上门,有你在还能多坚持一会儿,你要趁机手撕几个为我们出气,我是绝不会反对的。”
在场三个比起夏皎,那完全就是纯洁的小羔羊,很快就被她的道理绕得只剩点头的份。
夏皎见火候差不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去东陵城的事,就交给我吧!”
“啊?!”任慎过和武画葇呆呆看着她,刚才不是说,他们应该死守门户,绝不能去东陵城吃亏送死吗?
夏皎认真严肃道:“我是最适合的人选,我有办法隐藏身份骗过他们,只要他们认不出我,我就不会有危险。我还可以想想办法拖延时间,又或者把师兄师姐偷偷救出来。”
“这怎么可以?!”任慎过用力摇头,武画葇更紧张地伸手抓住夏皎,唯恐她不听劝告偷溜。
夏皎抬头挺胸道:“有什么不可以?!我比你们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