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况且,我也想再陪陪少爷。”
江邪知道他办事妥当,说是好了许多就一定是好了许多,只是喝了一整盅的汤……
他问:“那汤盅多大?”
白川淡定地伸出手,给他比划了下。
江邪:“……”
我天。
他发自内心地说:“里面一定要是个男孩。”
不然这么能吃,换成女孩的模样……他有点难以想象,只能想出一团滚圆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大肉团。
这一晚,江邪做的梦都是一个大肉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呼啦啦将他滚倒了,然后跳起来,像小时候的那只橘猫似的玩泰山压顶,差点没把他整个人压垮。
醒来后的江邪立刻杀回了老宅,二话不说拖着江母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美其名曰帮其消化消化。
实际上,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毕竟江邪随他妈,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党,长的太丑的话,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这孩子再塞回去的心。
除此之外,谋划中的大事也终于慢慢步上了正轨。
几周后,江邪新专辑的演唱会计划正式启动,这也是吸毒事件后他第一次全场的演唱会。在无数媒体的瞩目中,数万张门票于两分钟内哄抢一空,再次彰显了他毋庸置疑的人气与号召力。
采访中,江邪被问及对这一次演唱会是否有信心,他愣了愣,随即漫不经心伸手转了转自己头上戴着的棒球帽,意味深长答:“当然。”
他可远远不止有信心。
这一回,他要是还能自己把自己坑进坑里,他……他就给自己改名叫不信邪!!!
第62章 演唱会搞事情(一)
暮色低垂, 夕阳还未彻底落下,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罩在艳丽的晚霞里。祁乐乐站在场馆面前,伸出手下意识遮挡了下最后的阳光, 望着眼前这座高大的、已经被江邪的巨幅单人海报覆盖了的建筑。
她恍然察觉,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早已是一年多前了。
自从吸毒事件爆出之后,江邪便再没有开过个人的演唱会, 然而粉丝们催单曲催专辑, 谁也没有催过演唱会。
这其中的缘由, 大家都清楚。
个人演唱会,尤其是江邪这种唱跳歌手, 往往都要hold住全场——十几首歌又唱又跳下来,与跑马拉松的体力消耗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在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不少艺人下了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抽氧。
而那次意外染上的毒瘾给江邪的身体造成的伤害,她们也都心知肚明。江邪平日里总是一副嚣张又天不顾地不顾的模样儿,可那时难得出现在媒体面前时,面颊都是苍白凹陷的, 眉宇间叠宕的是深深的疲惫, 像是被人从身体中生生抽走了一部分魂。
他还是否有这样的精力?
这应当是江邪粉丝担忧最多的事了。
然而一年多后,这一场久别的演唱会, 终究还是让他们等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 随即重新挂上微笑, 将江邪吧的旗帜高高扬起来——黑色骷髅的旗帜一下子于广场中飘了起来, 显眼而醒目。
数万个粉丝从各个方向涌过来,逐渐集聚于此地。
江邪在后台。
他的头发染了奶奶灰,由于这一次造型的需要,难得地带上了灰色的混血感美瞳,衬得整张脸都带了种金属似的奇妙质感。舞台妆往往都是极浓的,这样才能让观众在极远的地方能看清眉眼,他的眼妆也难得深了许多,眼线微微上挑,魅惑的很,望向人时都像是插了无数诱-人的小钩子。
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让造型师给他整理头发——工作人员慌乱地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电线,匆匆忙忙地喊着、说着、准备着,一派兵荒马乱。唯有江邪本人,岿然不动的像是和这场战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就大喇喇躺靠在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着搭上化妆台。
拽的活像是人人都欠了他八百万。
他从镜子里打量了眼自己如今的模样,随即慢吞吞问身旁的造型师:“有我标志的贴纸没?”
造型师小姐姐说:“有啊。”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中二的骷髅头标志,递给江邪,还有点茫然,“江哥,你准备用?可你衣服盖的严严实实,也没什么地方贴啊……”
江霸王啧了一声,懒洋洋抬起头来望她,笑容又邪又拽,“我没说要用啊。”
化妆师小姐姐更茫然了。
“那你拿……”
“就揣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不行?”
化妆师哭笑不得,“行行!”
工作室的人帮他整理妥帖衣襟,突然皱了皱眉头,从他银灰色的夹克外套口袋里往外掏了一把:“江哥!”
江邪把口袋捂得更紧。
“这不行!”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你这口袋都被糖撑起来了,鼓鼓囊囊的,太明显了——这种衣服不能塞糖,万一跳舞的时候掉出来怎么办,快点掏出来!”
“不会,上台之前,我决定能吃完,”江邪坚守自己的奶糖,眉峰一挑,“相信哥哥我,嗯?”
工作人员看着那满满一口袋的糖,突然间感觉有点牙疼。他知道这位爷的性子,只好认命地摸了摸鼻子,将手里的几颗糖果重新塞到江邪摊开的掌心里。有一颗奶糖从两人手掌间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门边,江邪的目光下意识地跟上了这个小逃兵滚落的轨迹,低头去看。
那颗糖一路滚过,最终碰触到了一双皮鞋,停了下来。
江邪抬头去看,随即便看到了自家小对象的脸。
他也穿了同款的夹克衫,剪裁修身又利落,衬得整个人愈发挺拔有型,趁着他那张带了点凛冽意味的清冷的脸,荷尔蒙不要命似的往外弥漫。江邪的眼睛差点长在他身上,跟块吃过的口香糖似的黏着,连扒都拔不下来,下意识拿舌尖润了润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