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受人尊重的神圣存在, 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揪着衣服, 撕撕扯扯。
他就站在那里，身体微微摇晃，面容却是一片平静, 隐隐地夹杂着几许沉重。
那个女人一脸的凶色，歇斯底里。
身上穿得雍容华贵, 脸上也化着精致的妆容。
可是此时却像是一个泼妇一般，半点风度也无。
有医生跟保安在旁边拉架，也被女人狠狠地挠了几下, 连踢带踹。
“我爸爸没做手术前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啊，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啊？人都没了你还成功个屁？！”
“我不管！今天你们医院非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家老爷子走得好冤呐！”
“爸, 女儿不孝啊！听信了这个庸医的话！呜呜呜……”
围观的人群看见这种状况，有的摇头叹气，很是同情那个女人；有的半信半疑，不发表任何意见；有的则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脸的鄙夷……
“这是怎么回事儿？医院治死病人了？”
有人不清楚情况，小声地问身边的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
旁边那人摇了摇头，谨慎地开口。
“嘁！治死人, 你别听那女的瞎说！”
有人在旁边轻嗤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赞同对方的说法。
“医院是救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治死人？”
“那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那人往对方身边凑了凑，满是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女的我见过，之前她爸爸就是跟我在同一个病房。”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白了那女人一眼，眼睛里尽是不加掩饰的鄙视。
“你别看她现在装得好像对她爸爸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她爸爸在医院里待了五天，她就只露过两次面。她爸爸送来医院的时候，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本来需要立马做手术的，她当时也同意，结果一问做手术需要三十多万，还有其他的费用，立马就反悔了。”
“然后手术没做成，人就这么没啦？”
“不是。听说她爸自己存了点儿钱，她妈坚持做手术，不用她的钱，这才勉强同意的。手术倒是挺成功的，在icu观察几天也就没事儿了。可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在里面刚住了一天，就偷偷地办了出院手续，任凭医生怎么劝都不行。这不是，人才回家一天，就这么没了。”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跟人医生有啥关系？”
“谁知道呢！”
“唉！摊上这样的闺女，估计走也走得不安生。”
有人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全都一阵唏嘘。
再看向那女人的时候，眼神里都不由得带上了浓浓的嫌恶。
那个女人却不自知，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神情一片狂乱。
“你就是个刽子手！你不配做医生！”
“你还我爸爸的命来！”
她用力撕扯着，长长的指甲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顿时，鲜红的血珠溢了出来。
“放手！”
不知何时，一个清脆而又肃凛的女声响起。
明明她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女人的嘶吼声。
女人愣了愣，见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眼神顿时凶狠起来。
“滚开！不关你的事！”
“你怎么来了？”
陆葳怔怔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儿，话一出口，他立刻反应过来，原本平静的神情染上了几许急切。
“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
他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旁边的医护人员还有保安见女人愣神，赶紧上前，想要把她拉开。
女人见状，拽着陆葳衣领的手又攥紧了一些。
“你们别碰我！都滚开！”
沈初然眼眸沉了沉，身体微动，右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