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蕴与太子昏睡在地板上,应是被抓的时候给下了蒙汗药。谢堇昭上前去,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看着那张脸若有所思。
“小蕴儿没事吧。”张子聪凑上前去看了看梁蕴。
“没事。”
“没事你怎么看得这么入神?”
“与你何干?”谢堇昭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哎?”张子聪摸摸鼻子,指着地上的太子说道:“太子怎么办?不会是要让我抱回去吧?”
这一路走来除了他们几个活人外全是尸体,景将军也不能明晃晃带着兵离京太久,估计是带着人过来一轮屠杀后就离去了,张子聪也不敢指望相府的暗卫会帮他。
谢堇昭头也不回,冰冷地说道:“你可以选择将他扔在这儿。”
张子聪哦了一声,可忽然又想到他们可是一同出行的,出京时可是很多人看见了。若然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王府必定讨不了好。
他忿忿地踢了太子几脚,才将世子抱了起来。心中哀嚎:娘啊,儿子一世英名,都被这混蛋太子给毁了啊。
第44章
“姑娘吸入的药力可不少, 我且开些温和的解药,让姑娘睡到自然醒吧。”陈老太医替梁蕴把过脉后, 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又说:“姑娘醒后短时间内会出现乏力的想象,过一两个时辰便会好的。”
“嗯。”谢堇昭淡淡地应了,随手伸出右手, 拉起了些许衣袖搁在桌上。
院首写过药方后,看着他那露出的手腕。不解地问:“相爷是要让我把脉?”
“嗯, 你看看我得了什么病。”谢堇昭答。
陈老太医认真地把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相爷说得这般肯定, 定然是有些什么才是。他偷偷地瞄了谢堇昭那好不表情的脸一样, 问:“相爷可有什么状况?”
谢堇昭目光中带着寒意:“你也诊不出来?”
也?陈老太医在心中有了一个警惕,但他毕竟是个圆滑的人:“看诊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还请相爷说一下。”
谢堇昭缓缓地将症状说了一遍后,又说:“那丫头抱我的时候起的症状,后来我吻她的时候症状更严重了,吃了院首给开的药,今儿个又犯了。你再给我开个方子。”他让晨曦取来了药方递给陈老太医。
那陈老太医拿着药方瞄了一眼, 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了, 可也更为难了。
虽然他不像院首那般脸皮儿薄, 给相爷解释清楚这症状的由来不是问题,可这样一来便害了院首;不解释清楚吧,相爷如今觉得院首开的方子无用, 但他也开不出更好的方子来呀。
这老将军和老相爷也真是的,相爷以往不近女色就算了,可现在既然近了,怎么也得给相爷说一下这男女之事才对。
思来想去,掂量了下姑娘的年纪,最后老太医硬着头皮说道:“院首这方子没用错,但这病还挺严重的,要治好恐怕还得用上一年。这期间避免病情再加重,相爷还是……”远离姑娘比较好?这话他可不敢说完。
谢堇昭眯起眼睛,嘴角轻轻一勾,脸上寒意尽现:“你意思是这一年我都得吃这药,而且不能抱她和吻她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说过。”
“呃……这药也不用吃上一年。”陈老太医含糊地解释道:“其实这也不是大病,挺常见的,只要成婚了就好。”这样说,相爷应该能明白了吧?不用再解释得更清楚了吧?
“成婚?”
“是的。”
“生病还跟成亲扯上关系了?”
“这……”陈老太医想无可想,冲口而出:“相爷可有听说过冲喜这说法?”
谢堇昭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嗯了一声,挥手让陈老太医下去。
陈老太医退到府门外才以袖子擦了额上的汗,想他从医多年,是绝不迷信的,没想到他也有说出这荒谬做法的一天。
老夫一世英名尽毁相爷手中呐。
……
刘氏急匆匆地走进房间,轻声道:“蕴儿怎么样了?”她坐到床沿上,温柔地摸了摸梁蕴的脸颊:“可怜见的,怎地越来越瘦了,那国公府是没给我媳妇儿饭吃的吗?”
随后跟来的老将军与谢宇也到了,老将军刚好听到刘氏这句,随口便说道:“国公府好像得停三年的俸禄。”
那还得了?怪不得蕴儿越来越瘦了,刘氏脑中想象小蕴儿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心酸得不行,连忙跟谢堇昭说:“那就让蕴儿留在相府吧,咱们也是给国公府省口粮了对不对?”
谢堇昭微微一点头,问吉祥:“那梁国公现在在何处?”
“禀相爷。”吉祥微微一福:“徐嬷嬷寻梁国公说了一会子话,梁国公便离去了,留话说请相爷好好照顾姑娘。”
谢堇昭点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沉默了半响后,说:“娘,我要成亲冲喜。”
“胡说。”刘氏误会了,立刻就反驳:“咱们蕴儿不过是中了迷药,又不是快死了,哪用冲喜。”
“将死之人才需要冲喜?”
“当然。”
“冲喜有用?”
“这个可说不定,一百个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吧?”刘氏也不是很肯定。
原来如此。谢堇昭沉默了,他的病已经这般严重了吗?怪不得院首与陈老太医给他诊治的时候表情怪异。
刘氏见儿子面色深沉,笑着说道:“蕴儿只是晕了过去,很快就醒了,别担心。”
都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迷糊的,深爱的人出了点小事也会觉得比天还大,紧张得不行。刘氏是过来人,自然是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