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得知这件事情后,笑意不变,神色不明。
可皇后还是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了端倪。
“太子,你万不可乱来。”皇后厉声提醒道。
太子微微笑着,答:“母后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你切记不能插手。”语毕,也不管皇后接下来要说什么,径自离去。
“母后,没了那药那我的事怎么办?”
皇后思量着太子的心思,此刻已没了耐心:“你怎么就只想着你自己?现在别人要算计你哥哥,你哥哥还傻乎乎的想要被算计。”
她感到头痛不已,招来元福商量这后续的事情:“那引子是要下到酒上去的,明日你跟在太子身边盯仔细了,到时将想办法将那酒跟二皇子的换掉。”
婉雅公主见皇后不在理会她,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说我只想着自己,你还不是只想着哥哥?
……
宫中的中秋宴席在中午举行,三品以上官员才能携家眷参加。与赏莲宴安排的不同,这次是一府一桌的。
梁蕴毕竟还是没有嫁进相府,位置自然是安排在国公府那桌的。只是谢堇昭牵着梁蕴的手不肯撤,硬是不让梁蕴过去。
皇后见状端着微笑道:“谢相,你们毕竟还没成亲,这样于礼不合。”
谢堇昭拉着梁蕴坐下,淡淡地回道:“陛下既然已下了旨,臣的夫人自然是要坐在臣的身边。”
皇后轻轻笑了笑,没有反对。爱坐就坐吧,等下成了谁的夫人还不知道呢。
见皇后不反对,张子聪一溜烟地溜到景瑞琳身旁坐下。
“你干嘛呢?”景瑞琳瞪着他。
“没听见咱们相爷说的吗?臣的夫人自然是要坐在臣的身边。”张子聪自信满满地朗声说道。
一下子,满席的人投过去注视礼。
好丢脸。景瑞琳低着头,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那也不应该是你过来呀。”
张子聪还没理解那话中的意思,就听见恭亲王妃沉声说道:“子聪,还不把你媳妇带过来坐?”
王妃眼刀子朝张子聪直刮过去。这死小子,是要当倒插门不成?真是丢进了王府的面子,回去看我抽不抽死你。
在众人的偷笑声下,张子聪拉过了直低着头没脸见人的景瑞琳坐了过去。
王妃清了清嗓子,端庄贤惠地说道:“景将军,咱们两府是姻亲,就如同一家人一般了,若你不嫌弃的话也过来一同坐下如何?”
景将军那边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加上王妃还给了台阶给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
此时,皇帝携着妤贵嫔到来,太子与二皇子跟在其身后,众人一番行礼之后便开始了宴席。
各家闺女都是在长辈的紧盯下,每样菜式尝个一小口,细细咀嚼慢慢咽下;而相府这边就不同了,长辈们纷纷给梁蕴的碗中夹,生怕她吃不够。
宫中的菜式果然是很不一样,梁蕴笑眯了眼,优雅地吃着。
附近的贵女看着是又嫉妒又羡慕,虽说是在家中吃过才来,这时也不太饿,可是宫宴的菜式可是家里吃不到的,谁不想多吃点?
忽然不知道谁个说了一句:“吃这么多,真是没家教。”
声音虽小,可是也足够让人听个清晰了。
刘氏脸色一敛,筷子往桌上一搁,说:“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连这些都不懂得的人想必是家里没教好吧?”
一时间微弱的偷笑声不断,也不知刚才说话的人作何感想。
“就是啊,有些人眼红别人过得比她好,就总爱刺上两句,谢夫人也用不着为这样的人生气。”
刘氏抬眼看了看着说话的妇人,她身材平平,但面色红润,看上去气色很好。
妇人很是伶俐,见刘氏注意到自己,连忙将一旁顾着吃的夫君一拉,恭敬地说道:“我夫君是新任的户部侍郎古涛,还望相爷日后能指点一二。”
谢堇昭简单地嗯了一声。
就只是应了这一声,古夫人就已经很高兴了。
……
一轮菜式上过后,梁蕴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满足地放下筷子。忽然感觉肚子被轻轻按压了一下。低头一看,谢堇昭的大手正搭在她的肚子上。
“嗯,的确是饱了。”他如此说道。
梁蕴嘟起小嘴:“我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不知道饱饿?”
孩子。
谢堇昭眸色一暗,执起他嫩白的手,在她的手指上烙下一吻,嗓音低缓地说:“你比孩子重要。”
梁蕴心弦一动,抽回了手,嘟嚷道:“大庭广众的……”
“梁姑娘好福气。”古夫人笑着说道:“世人皆重子嗣,而相爷却待你比子嗣还要看重,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是啊,尤其是相府这样的,更是比其他人家还要更看中子嗣。梁蕴心中也是甜意荡漾,伸出食指在他放在腿上的手背上轻轻滑动了几下。
忽然,手指被他反手握住,只觉他身躯靠了过来。
耳蜗感受到灼热的鼻息,低沉而略为沙哑的声音响起:“别闹,不然我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