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嘭’的一声给摔上,不愿同沈南瑗多说一句。
沈南瑗也不在意吃闭门羹,她又不爱跟苏氏玩儿,家里有苏氏的眼线,未必没有她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理儿,搁什么时候都好用。她虽然不在意家里的事,但总不能任由搅和,是以,春萍进过她屋子的事儿,二姨太估摸那日子要来成夜里缠着沈黎棠,沈黎棠上厨房找要吃的次数,总之乱七八糟的,都能到她跟前来。
像这样的闲事,她听一耳朵,算是知晓,懒得放在心上。
银霜跟着沈南瑗,近段日子对她也算是了解了。聪明,谨慎,脑子活络。出门之前和出门回来,东西的摆放她都能记一遍,就这样,别说眼线通报,就是没通报,她自个就能知道。
银霜约莫知道沈南瑗有很多秘密,可那些个秘密,她没兴趣去触碰,佣人的活她做得很顺手,就好像之前她是干这个的。
也就闲下来时才有功夫想她自个失忆的事,可一深想,脑袋就疼得厉害。沈南瑗带她去复查过一次,说是脑后有淤血块,怕是滚下山坡的时候撞在了石头上,总之不容易好。
沈南瑗现在带银霜出门,心里微微踏实了点。
毕竟在齐富川连人带车子被炸那会儿,银霜下意识的举措是选择保护她。同时,也非常本分,致力于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沈南瑗研究过,甚至幻想,银霜是一代侠女,飞檐走壁唰唰的那种,说不定,就不用找寻常法子出城了,靠银霜就成。
这问题,沈南瑗问过。
当时银霜沉吟了好一会儿,踌躇组织了下语句道,“小姐,武侠小说很多都是编的。”
沈南瑗一噎,也就歇了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
主仆俩到了书店门口,沈南瑗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因为杜聿霖就挨着车子副驾驶等在那,守株待兔。
她就是那只傻不愣登的兔。
电话是下人传递的口讯,约的这时间,她就没确认,粗心大意又撞到了杜聿霖手里。
银霜看见他,“小姐,咱们要不要……”
跑?沈南瑗的眼睛落在了杜聿霖那大长腿上,只怕还没跑多远就被抓了,搞不好更引人注目。
何必呢!
杜聿霖打开了车门。
沈南瑗回头跟银霜叹了口气,“你去ny那边等着,回头我来找你。”
说罢,只得上了杜聿霖的车。
——
沈南瑗乖顺,但那只是表面。
她一矮身,打开了后座的门就钻了进去。
今个许副官没跟着,车子里就她和杜聿霖两个。当然她不信杜聿霖身边没人,应该都在暗处了。
虽说许副官几次在他们面前,都快成透明人。可真不在,还是有差别的。
至少这气氛就怪怪的。
杜聿霖对于沈南瑗在细节上表现对自己抗议这回事,习以为常。
他也不急着发动汽车。
“吓着了?”
沈南瑗福至心灵,居然晓得他问的是平安夜宴会那遭,没好气说,“血赤糊拉能不害怕么。”
杜聿霖挑了挑眉,从那天晚上看,惊吓是有,但绝够不上说‘害怕’。
沈南瑗没听见他声儿,一抬眸,就发现人正盯着自己看,那双眼明亮得跟聚光灯似的,让人无所遁形。
“你又……”沈南瑗想问又抽哪门子疯,后来收住,耐着脾气问,“二少让人冒充我同学,这种事……合理吗?”
她其实是想说这不大丈夫。
杜聿霖咧嘴一笑:“那你是喜欢我单刀直入,上你家邀请你么?”
沈南瑗没他那么不要脸,狠狠地瞪了瞪他。
在心里暗骂:混账,大变态!
杜聿霖满意地看到他家小猫炸毛,这才转动了钥匙,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说了一句,“想见你,还得费劲找理由,不知感恩。”
沈南瑗一抬头,却见他紧抿着嘴,还以为自己是幻听。
主要是那话音听着似乎有些……委屈?!
杜聿霖朝她飞了一眼:“坐稳了。”
“又要带我去哪儿?”沈南瑗忘记了先前的那茬,不悦地问。
“去了就知道。”
这大概是沈南瑗最讨厌的话了,都不带预告的。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电影院门口,好巧不巧,就是她上回自个来过的那家。
门口的海报都没换过,多了两部新上的。
杜聿霖把车停在门口没一会儿,就有泊车的小弟来接钥匙,然后他就绅士地站到了后门那,替沈南瑗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