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正小心地跪在他的面前,拿酒精沾了棉球,小心地擦拭。
沈元阑走到了屋子的当中,又问:“阿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黎棠闷哼了一声。
这时,沈芸芝抬起了头,泪眼模糊。
方才她的脸被她阿爸的鞭子扫了一下,现在已经肿起了半边。
沈元阑一眼看见,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便同沈黎棠讲道理:“阿爸,四姐是女孩子,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打她的脸啊!”
沈黎棠的火气消了一半,斜眼看他,不答反问:“你怎么回来了?”
沈元阑在博桥顿男校读书,沈黎棠说家里的女人太多,怕影响他学习,从去年起就给他办了住校,他每礼拜日回家住一天的时间。
可明日才礼拜三。
沈元阑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却被沈黎棠问的一愣。
他不好说今日上课不安宁,心里总觉得是有事情要发生,这才回家瞧瞧。
他支吾了一下,道:“学校的神父要买教材,钱不够用。”
沈黎棠一听,便又寻到了苏氏的霉头,他呵斥道:“早就告诉过你,男孩子长大了要出门应酬,你要多给他一些钱傍身!”
苏氏唯唯诺诺地称“是。”
管家很快就给沈黎棠的手止完了血,伤口拉的很长,几乎遍布了整个手掌,不过好在,伤口不深。
沈黎棠看了看自己五花大绑的左手,气不打一处来。
他气愤地将烟头摁在了白色的雕花桌布上,抬起脚便出了苏氏的房门。
那边沈南瑗的房间似乎还有哭泣的声音传出来。
沈黎棠想,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儿,都不能惯。
他抬脚下楼,拿了自己的外套,径直出门。
最近他新认识了一个女人,是个舞女,原本是不准备朝下发展,可今晚他想去找她鬼混。
沈黎棠走后,苏氏安抚好了三个女儿,便让她们各自回了房间。
沈芸芝不知道何时脚也扭了一下,沈元阑便扶了她,亲自送她回房间。
沈芸芝对这个双胞胎的弟弟,格外的依赖。
她倚在他的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都是那个沈南瑗害我!”
沈元阑一听,这才算猜到今晚这场灾难的起因。
他一本正经地说:“四姐,是不是你又去找了三姐的麻烦?”
沈芸芝原本是想让他和自己同仇敌忾。
谁曾想,一听他的语气,她气都不打一处来。
“她是你什么三姐?我才是你三姐,从小一块儿长大,一个姆妈的三姐!”
沈芸芝的声音又尖又细。
沈元阑唯恐沈南瑗听见,赶紧“嘘”了声,好脾气地又说:“四姐,你想啊,同是一个父亲的孩子,三姐却因为我从小就被送到乡下,她很可怜了,你就不要再总寻她的事情……还落的自己一身伤。”
沈芸芝现在不止是身体受伤了,就连心都伤透了。
她指着沈元阑的鼻子问:“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沈元阑黑着脸说:“我不选!”
沈芸芝高声叫:“沈元阑!”
沈元阑也上来了牛脾气:“四姐,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沈芸芝啪关上了房门,将他关在了外面。
那个沈南瑗是不是会什么巫术?阿爸总是向着她就算了,现在连元阑也成了她的人。
她恨沈南瑗,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沈元阑原是想去沈南瑗的房间里瞧一瞧,可走过去了两趟,也没有敲门的勇气。
房间里。
沈南瑗正悠哉悠哉地吃着冬儿偷偷拿上来的糕点。
李氏仍在小声地啜泣。
“三姨太,你别哭了,都说了我是故意的。”
李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弱声道:“可我一想到你要嫁给那个杜大少,卖身换前程,我这心里……”
“安心啦!”沈南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说:“前程这个东西啊!何须卖身啊!对,书包做的怎么样了?”
沈南媛没有告诉她自己压根就不会嫁的念头,倒不是防备李氏,只是李氏这么一朵娇弱的小白花,告诉了她,她还得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何必!
与此同时,灯红酒绿的歌舞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