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挂掉池未晚催她回去的第二个电话,抬头看向正给敦敦外套上绣小黄鸭的裴顾,“堂哥,我跟阿笙准备回去了。”
裴顾手上正穿针引线的动作一顿。
“而且现在工作室那边池未晚她们都快忙地团团转了,你这,可是算旷工的。”
裴顾:“······我可以不要工资。”
这回轮到安好有些无语了。
感情她这位堂哥已经把催他结婚的裴老爷子给当成洪水猛兽了,这是有多远就溜多远啊。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安好刚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转头又觉得自己这个弟妹身份来给堂哥聊这个话题,多少有些不合适。
“阿笙!”
逮住刚刚去哄敦敦睡觉的裴笙,安好果断把锅甩给他,自己溜了。
“堂哥。”
裴顾准备溜回自己房间的动作一顿,回头僵笑了一声,“阿笙。”
“这次回去,跟大伯还有爷爷说清楚。既然没有结婚的打算,还是尽快说明别让他们两个瞎操心了吧。”
裴笙也算是对自己这位堂哥颇为了解的人。
这位是一个真正的痴人,想来爷爷也是怕他真的打算跟刺绣过一辈子,才会做出逼婚的事情来。
裴家这几代都是子孙单薄得很,自己又跟爷爷明言过,这辈子只会有敦敦一个孩子。
爷爷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看裴顾现在这样,看来老爷子多少还是有遗憾的。
老人家都在乎传承,他也在乎并理解,但没有爷爷那么执着。
想到了这一茬,裴笙看着裴顾的眼神多多少少多了丝同情。
裴顾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一贯都是喜欢安安静静呆着,要么刺绣,要么在他那张厚厚的本子上描画。
安好和裴笙也知道他的性格,平日里很少打扰他。
这种相处方式在庄园里都是习惯了的,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下举头不见抬头见的,再加上一个只要醒着就活泼得不行的敦敦,裴顾才舍得走出他的客房,有时候还能陪敦敦玩一会。
但面对裴笙的时候,尤其是现在正在讨论的话题,还是让他拘谨害羞到了身体僵硬。
“堂哥,虽然我不准备帮爷爷劝你,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真不打算结婚了吗?”
裴笙有点担心,老爷子在堂哥这里吃了闭门羹,会不会转头又去找阿好。
阿好性格软,万一被老爷子那个可怜相骗到,回头又想给敦敦添个弟弟妹妹的,他私心里不愿意他的小丫头再受一次生孩子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