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推正被拉歪的内衣, 随曦恍惚放了会儿空, 抱着被子坐起来,浑身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季景深套好睡衣出来。
刚冲过澡,他一靠近,扑面而来便是微冷的凉意。电视上放着不知名的综艺,一堆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随曦没心思看,满心满眼只有身边的人。
“害怕吗?”他突然发问。
随曦微怔, 摇摇头, 被子遮着半张脸,企图红透的脸颊不被发现。
季景深深深凝视她, 见状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笑意,喉结上下轻滚, 他重新抱住她,掌心轻轻摩挲她耳后头发,缱绻又缠绵。
最后令他拉回理智的,是没有准备套,而且,他们的第一次,也不该在这种地方。
不该在陌生的,甚至算不上是干净的,宾馆里。
所有的冲动和欲/望被冷水浇尽,季景深彻底冷静下来。
不知拥抱多久, 体内和羞涩和紧张感终于如退潮般离开,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倦意洁。
尤其他的胸口那么温暖,让她想要闭上眼一睡不起。
觉察这个,季景深关掉电视和灯,拥着她躺下。
毕业典礼结束后回到南临,随曦做好准备,去中心医院参加正式护士的面试,过程意外地顺利,她如愿进入内科。
查完自己管辖病区下所有的房,随曦出来,甫一抬眼,正巧与一人面对面。
“随护士,好久不见。”那人笑道。
随曦定睛一看,拜记忆力还算良好所赐,很快想起这是前不久入院的病人,后来需要手术治疗,便从内科转换科室去了外科。
“你好。”她微微一笑。
“我今天过来拆线,就想着顺道来看看你。”女人高兴地说。她第一次入院,过度忐忑紧张,生怕检查结果糟糕,在得知可能需要开刀手术后更甚,几度心情抑郁食不下咽。
如果没有这位随护士贴心耐心的开导,她恐怕无法安然进手术室,更别谈现在手术成功恢复情况良好。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和女人浅聊片刻,以有病人按铃为结束,随曦跟护士站确认是几号病床按得,拿了相应输液瓶进去麻利更换。
一轮忙完终于有几分钟空闲,随曦回值班室喝水,背后的门被人开了又关,她闻声转身。
“你怎么还穿着工作服?”
随曦愣了愣,目光在谢珊的便服上停留了会儿,灵光蓦地一闪。
“啊,我忘了今天科室聚餐。”
谢珊嫌弃地吐了吐舌:“就知道你会忘,我特意来提醒你的,赶紧换衣服,这边有人留下值班的,不用担心。”
“好,你等我一下。”
聚餐的地点定在离医院有些距离的大排档,随曦和谢珊到的时候大家已经点了菜,护士长把菜单移到两人面前,让两人随意加自己想吃的。
随曦向来是不太挑食的,就把菜单给了谢珊。
聚餐从护士长带头欢迎新入科室不久的两个新人正式开始。
透明玻璃的酒杯里盛着淡黄冒泡的液体,随曦一口气喝了一半,苦的眼睛眉毛都皱成一团洁。
就这样喝了两大杯,随曦晕晕乎乎,说什么都不愿再碰,杯子里的啤酒如愿换成饮料。
科室里大部分都是结过婚的,话题从工作,慢慢跳转至婚后生活,随曦和谢珊插不上嘴,就在旁做个安静的听众。
直到有人叫——
“随曦,你和季医生都谈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有结婚的消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好事?”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
随曦不知道大家的注意力怎么就都跑到自己身上来了,想了想,回答:“不着急。”
大家一哄而笑,谢珊趁机坏笑:“不着急的只有你,你家季医生肯定急死了,赌不赌?”
“……不赌。”
两人这边小声一来一往,饭桌上又有同事提出:“哎随曦,季医生现在有空吗?让他过来一起吃个饭啊!”
“是啊,让他来吧,多一双筷子的事。”
随曦抿唇:“我先问问……”
周遭太吵,随曦拨出去后,起身到大排档外。
嘟声响了半分钟才有人接,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嗓音。
助手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显然没看来电显示:“你好,我是季医生的助手,季医生刚下台,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随曦,他现在是不方便接电话吗洁?”
助手一听,赶忙说:“方便的,稍等。”
那头有悉悉索索的响动,有脚步声,还有人在低声交流,随曦听不清,她低下头,脚尖轻轻踢了踢挨在旁侧的小石子。
“曦曦?”
她嗯道,简单说了下眼下情况,问他:“你要来吗?如果没空的话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