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原身。
她的性格早已定型, 而且她也不认为柔弱可欺的原身值得她学习。
纵使她这副身体是原身,她对原身也有感激之情。
可并不代表她就认同原身的性格。
在她看来, 原来的张向阳是个缺点非常明显的人。好色,大男子主意, 脾气暴躁,无论哪一点, 都能好好利用, 继而把他整垮。
可原身并没有,一味的自怜自弃, 倒比她这个古人还要柔弱。
如果这个张向阳只喜欢原身这种温柔如水的女人, 那她注定入不了他的眼。
婚姻在她看来,是可有可无的。感情更甚。
只是她现在对他有兴趣,自然也希望他能喜欢上真正的她。
所以她打算慢慢恢复自己的真面目, 如果他不喜欢, 那他们只能好聚好散。
以他的为人, 即使他执意要孩子, 她也能放心。
何方芝收回心神, 轻轻拍了下张向阳的胳膊,“快点松开吧,待会儿该来人了。”
张向阳十分不舍, 难得她有这么温顺的时候,他可不得好好把握机会嘛。
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眼神如勾一直锁住她的眼睛,眼底的笑意像璀璨的星子一样耀眼。
何方芝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眼瞎。明明这人的变化这么大,她居然到今天才发现。
此时的张向阳觉得自己如踩云端,人们都说,要认识一个人就要看她的眼睛。
以前她媳妇看他时,她总是很冷淡,眼里冰凉如水,甚至有时候还透着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厌恶。
纵使她表现的很温顺,可他前世生活在娱乐圈,周围的人几乎全是两副面孔,他早已司空见惯。
而现在的她笑起来是灿烂的,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这让他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他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顺着她的肩膀慢慢滑向手肘,再至手腕,再至指尖,正准备十指相扣时,却不小心摸到她指腹有个小小的突起。
何方芝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张向阳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她的食指指腹被烫了一个炮,他眼睛眯起,声音有点发干,“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到的。”何方芝想抽回手。她实在不习惯跟个男人这么亲密。
“别动!”张向阳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他这强硬的动作让何方芝一怔,她下意识看他,只见他侧着一张脸,他眼睫毛很浓很密也很长,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指尖,眉峰稍拧,眼神一如既往的认真。
“你先别动,我去给你买烫伤药,要不然将来得留疤。”
何方芝摇头,“家里有药,可惜效果不佳。”说着她指了指高桌。
张向阳走向高桌,拿起那支烫伤膏,从她的笸箩筐里抽出一截纱布和一根针。
他把针放在开水里。
“你这是干什么?”何方芝被他这动作弄懵了。
“消毒啊。”张向阳头也不抬,末了又有些疑惑地抬头,“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何方芝心里一惊,面色依旧很平静,嗔道,“我是问你拿针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个炮给扎破吧?”
张向阳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啊,扎破了,再抹药膏效果会更好。”她应该知道这个的,所以“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谁…谁怕了?”被他笑话,何方芝有些尴尬。
张向阳也不戳穿她,把她的手也洗了洗,然后拿起针戳了一下,把里面的浓水挤出来,开始抹药膏。
他的动作很轻柔,一点也不脱泥带水,当看到那么恶心的浓水时,他依旧能面不改色,眼神也没变动一下。
他,居然一点也不嫌脏?何方芝的心暖暖的,歪头看他,“你以前学过?”
张向阳点头,“只会些简单的。比不上你这个医生能给人看病。”
何方芝抿了抿嘴,看着他的侧颜,低头认真包伤口时,他的眼神非常柔和,就像春日里最暖的阳光,带给人舒适与惬意。
她突然好奇他原来的身份了。他附身过来一个多月,谈吐气质跟这边的人一点维和感也没有。
他会写这年代的字,也能认得。不像她到现在写字还会多一两笔,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的。可他并没有这样的困扰。
所以他应该就是这个年代的人。
说起来,要不是他的性格跟原来的张向阳差别太大,她还真不可能认出来。
至于他原先是干什么的,她还没有摸透。
他会的东西挺多,会写字,会钓鱼,会织毛衣,会点包扎知识。
“如果你考上大学,将来想当什么?”何方芝曾经跟杨老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也知道这边的大学是要选专业的。
张向阳头也不抬就道,“我想拍戏。”
何方芝一怔,声音有点尖锐,“你要当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