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殷红豆坐在床上,咚得一声闷响,双臂张开,直直地躺了下去,跟昏倒了一样,傅慎时吓个半死,脸色都白了,后来又看到她两脚蹬掉鞋子,自己躺好,才缓了一口气儿。
殷红豆闭上眼,眉心拢着。
傅慎时双腿抵在床沿上,他长臂一展,扯过被子,盖在她肚子上,问:“把衣裳脱掉再睡罢。”
殷红豆头疼的厉害,不想动,下意识就摇了下脑袋,眉头还是蹙的很紧。
傅慎时抿紧了唇,犹豫了一下子,便替她解开衣裳的扣子,温声道:“脱了睡舒服些,不然你再起来的时候受了冷,又要病上加病。”
殷红豆身上很痒,她一边头疼欲裂,一边抓挠着,她的袖子挽了一小截,手臂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傅慎时捉住她的双手,道:“不能挠,会留疤。”
姑娘家,总是不喜欢留疤的。
殷红豆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的意识已经淡了,因为不能挠痒,而心生狂躁,她用力地挣扎着,难受地喊了一声:“放开我!”
傅慎时牢牢地禁锢住她的双手,道:“一回儿大夫来了就好了。”
殷红豆听不进去,她扭动着身子,只想挠痒,她的手使不上劲,就用腿蹬,她带着点哭腔道:“你放开我。”
傅慎时胸口挨了她一脚,只好将她的腿按下去,将她扶起来,想把她抱在怀里禁锢住,他一边扶着她,一边安抚道:“红豆,是我,一会儿就好,大夫来了就没事了。”
殷红豆却好像听到了很不喜欢的声音,眉头动了一下,哭着道:“你滚开。”
她太痒了,痒的没法控制,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立即就往脖子上挠过去,恨不得刮掉皮才觉得舒服。
傅慎时却愣了一下,她不要他,她在迷糊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排斥他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会给他包扎伤口,却再不会替他挡茶杯。
傅慎时突然觉得他也病得很难受。
第89章 (二更)
善庄上的管事请了大夫到庄子上, 一同来的,还有汪先生。
汪先生领着大夫进内院的时候, 傅慎时双腿与床边平行,正将殷红豆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傅慎时的臂力很大,他的穿着窄袖衣裳, 双臂用力的时候, 大臂上微有鼓起。
汪先生先跟着时砚进来, 禀道:“六爷, 大夫来了。”
傅慎时一侧头,道:“请进来。”
他都没顾忌着自己还坐着轮椅的事儿。
时砚大步出去, 领了人进来。
大夫也是仁庄上的灾民,生的眉目温和,他一来,傅慎时便道:“劳您看一看,她闻过蔷薇花便打喷嚏, 流鼻涕, 浑身发痒,她说是对野蔷薇花过敏,又正好撞上发热之症。”
大夫一听“过敏”, 又见殷红豆皮肤发红, 臂上有挠出来的红痕,便知道傅慎时是什么意思, 他拱手连忙道:“姑娘说的不错, 是发了敏症, ‘过敏’倒是形容的很贴切。”
他又谨慎地问:“可否容我隔着帕子摸一摸姑娘额头?”
傅慎时点头,腾出一只手,拿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大夫。
大夫略试了试,便道:“是发热了,但过敏一般不发热,应该就如姑娘说的那样,正好是过敏撞上了发热,我再给姑娘把了脉,方可开药。”
傅慎时抓住殷红豆的手抬起来,大夫隔着帕子托起殷红豆的手背,给她分别把了两只手脉,方确定了病症。
这个时节感染风寒的人不少,他的药箱里常备着治疗这种病症的药,立刻就开了一副给时砚,又另写了一张方子留下。
傅慎时急急忙忙地问:“这敏症,可有药治?”
大夫摇一摇头,道:“根治不了,只能抹一些药膏子暂时止痒,不过这种痒挠心挠肺,也只能暂止一二,幸好姑娘发了热病,退了热,吃了药睡时还好,待明日应该都会好些。”
傅慎时拧着眉头,道:“药膏子呢?”
大夫忙道:“小人未随身携带,这就去取了来。”
汪先生紧跟着道:“我同你一道去,一会子我好叫人骑马送来。”
他们是坐马车来的,速度当然慢些,待会儿让王武快马加鞭送来。
汪先生此话甚合傅慎时心意,他便道:“劳汪先生快去了。”
汪先生知他心急,便转身领着大夫去了,时砚在小厨房里煎药,他早前为傅慎时煎过药,这回倒是很熟稔,未出一点差错,但王武的药还是比他快一步送来。
王武听说是殷红豆病了,带了药膏骑马过来,站在二门上中气十足的喊了两声,不见人应,倒座房的两个丫鬟早听到了动静,其中一个出来提醒他道:“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伺候主子,您只管进去便是。”
王武才推门进去,二门没锁,他径直往上房去,站在门口道:“爷,药膏送来了。”
傅慎时在里边应道:“送进来。”
王武阔步进去,将药膏放在桌上,便转身出去,傅慎时嘱咐道:“把门带上。”
王武关上门,骑着马回去给汪先生回信。
傅慎时放开殷红豆,找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带子,将她双脚捆住,净了手,拿了膏子过去,揭开她的衣裳,入眼便是红红的小肚兜。
他喉咙上下滑动几下,瞧见她锁骨小腹上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发热所致,还是过敏的缘故,她大腿上倒还好,肩膀往背上去,也有些发红,他一手捉住她的双手,一手挑了剔透如玉的清凉膏子,抹在她过敏之处,奈何红豆总是扭动身子,还浅浅地啜泣着,他很不好下手。
涂完了正面,傅慎时放下膏子,双臂穿过她的背下,将她翻了面,扯下她的衣裳,她白里透红的背上,几根细细的红色肚兜带子交错在她的背部,莫名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