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大越不好带了。
电影是在礼堂那儿放的,郝援朝跟江舒瑶并没有过去看,因为那儿人多,电影的声音还大,怕两小只年纪小还被吓到,所以他们只是抱着两小只在军区里散散步,赏赏月。
两小只现在确实是越来越不好带了,之前可以在婴儿车里待着,现在更喜欢被抱着,抱在怀里还会东张西望了,小脑袋使劲儿扬起,不知看到什么时而咧嘴笑,时而又‘啊啊’‘噗噗’‘呀呀’地叫,会说的婴儿语言是越来越多,可惜郝援朝跟江舒瑶都听不懂,就他们两姐弟在应和着,萍萍说的多,安安时而答两句,瞧着还挺高兴?
不过虽然越来越不好带,也证明孩子是在一天天长大着,发育着,跟正常的婴儿是一样的,光是这一点江舒瑶和郝援朝就乐意花更多心思来陪他们玩儿了。
“你说他们两个可以喂辅食没?今天晚上吃晚饭两小只一直咿咿呀呀的,抱在怀里还想往碗里伸手。”
有孩子的人,路上散步聊的都是孩子的话题。
然而郝援朝也没养过孩子啊,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吃辅食了,“还没长牙应该不可以吃,没准他俩就是好奇,现在看到点东西都喜欢去抓。”
这样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不过江舒瑶决定还是再问问周小花嫂子,这没养过娃又没指导书网上教程身边还没长辈确实是有点小麻烦,都不知道孩子的一些表现代表着什么意思。
郝援朝倒是心大,“多养养就知道了,把这两只小崽子养出来,以后我们俩生了娃也就知道该怎么养了。”
“感情你把两小只当小白鼠啊?成,我记下来了,等他们长大我就告诉他们,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叔叔。”
“有你这靠谱的婶婶不就得了?”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了一大段路,再往前走就出了生活区的地界了,部队有些地方是不能闯的,江舒瑶打算转头换个方向,再散会儿步就回去了,在院子里放着收音机吃着瓜果赏月,也是不错的。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前面转角处走出来,微低着脑袋脚步匆匆往教师宿舍楼走,完全没看见江舒瑶他们。
“那不是程老师,她怎么从那方向走出来?”江舒瑶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刚刚那个身影是程婉婉。
说起这个程婉婉,江舒瑶其实跟她交集不多,虽然是在同一个办公室,但是也就开学第一天互相自我介绍送了见面礼,那时候她送的是一盒雪花膏她还了一条丝巾,当然丝巾马嫂子也有份,事后马嫂子也带了两份红糖当作是见面礼,三人因为这见面礼在办公室相处还挺和谐,不过她每次都是踩点来上课,上完课就惦记着萍萍安安也没再办公室逗留,程婉婉又是住在学校旁边的教师宿舍楼,跟她平时活动的师部家属楼基本没交叉,所以跟程婉婉还真是不熟,这才多花了点时间辨认出来那是她。
郝援朝闻言问道,“初中的英语老师?”
“嗯,就是从外面调来的,送我一盒雪花膏做见面礼的那位程老师。”
说完又看了眼刚刚她走出来的方向,指着那里问道“那边是哪里?”
“那个方向有档案室。”郝援朝收回视线,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档案室那边都有人看守,交接也不存在时间空隙,那程老师能过来教书事先都政审过,没事的。”
郝援朝这么说江舒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以为她多想了,然而真没有,她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不过郝援朝这话却很有道理,过来部队教书政审肯定更严格,程婉婉能过来教书那基本不会有问题才是。
至于为什么从那个方向出来,没准是部队里有认识的人去拜访然后抄了近路?
这就是个人**了,江舒瑶不是刨根问底的,很快将这小插曲抛诸脑后,专心遛娃了。
而郝援朝在陪她遛娃的同时心底却留了个影,打算再看看程婉婉的档案,是绕近路还是别有用心,仔细点总能查的出来的。
小两口遛完娃回家,时间还早,就把桌椅搬到院子里的亭子来准备赏月,切成块的月饼、去了皮的柚子、洗的干净的苹果,还有一套茶具,简简单单却另有趣味。
再拍上一两张照片,广播找个音乐台,没有破四旧前热闹的祭祀活动,不拜月光娘娘,就是和郝援朝跟两只小娃娃呆在一块,反倒觉得比上辈子的中秋过得有意思。
大抵这就是心境不同。
江舒瑶不由自主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感概,突然栓子从外头闯了进来。
“不好了婶婶树根被陈保家打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有点儿卡文,头秃......
第46章 报复
郝援朝跟江舒瑶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 树根正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 周小花嫂子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一脸的血, 脖子衣襟处都是, 额头撒着药粉的地方还渗出血来, 把止血的药粉都染红了,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江舒瑶心里一痛,担忧和愤怒同时涌现, 却还是第一时间上前接过周小花嫂子的毛巾,不敢挪动他, “树根疼不疼?”
树根刚哭停呢,这会儿看见江舒瑶又哭了起来, “二婶呜哇哇……好疼啊流好多血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别怕啊。”江舒瑶被他哭得更难受了, 赶紧让医生过来看看他这血怎么还往出渗。
赵医生过来看了下情况却是很淡定,“没事,过一会就不会流了。”说着倒也是再给伤口上多洒了一些药粉。
树根的伤口其实不大,出血的口子甚至只有指甲缝那么大, 是石头尖锐的地方戳到, 只是戳的深了些才流这么多血,再等会儿就会止血了, 贴个纱布就成, 没有大碍,不需要手术。
这样一说江舒瑶跟郝援朝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又安慰树根, “听到医生说没,不会有事的,等会儿血止了就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把血补回来啊。”
树根听到江舒瑶这么保证心里才不怕了,刚刚他都吓坏了,现在知道不会死,额头也好像没那么疼了,还有二婶说会做好吃的,这才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告状了,“二婶他们抢我和大哥好吃的,不给他们就打我,那个陈保家还拿石头砸我,都把我砸出血了。”
抽抽搭搭着把话说完,江舒瑶脸色已经不是一般不好看了,一回头寻找,发现铁柱不在这儿,赶紧问,“铁柱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人呢?”周小花嫂子也很疑惑,都没注意铁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四周一看,“驴蛋也不见了。”
两个孩子这个时候不见,稍微想想就知道跑哪去了,郝援朝让江舒瑶在这儿看会树根,他先去看看孩子哪里去了。
而树根有些头晕,江舒瑶便让他闭上眼睡会,等睡醒脑袋就不晕了,就回家了。
树根乖乖听话,闭上眼休息了。
江舒瑶把他脸蛋脖子都擦干净后,倒掉水才问周小花嫂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栓子跑过来那么一喊的时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小孩子打闹是正常,但是打出血还是流了很多血,这就吓到了,把两小只交给栓子暂时看一下就跑来,来到卫生所又担心树根的情况,到现在还没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周小花嫂子就把栓子驴蛋他们说的话转告给江舒瑶了,大家都去看电影,铁柱跟树根原本也是跟着小伙伴们一起看,今晚放三场电影,一场跟打仗有关的电影看完后放的是别的,不是特别吸引他们,树根就想上厕所,刚刚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憋着,于是铁柱就陪他去,驴蛋和栓子刚好也想去,四个孩子就一起去了。
礼堂是没有厕所的,厕所都是修在外面,他们就跑出去了,谁知道有一伙孩子盯上了铁柱他们布包里的月饼瓜子什么的,想要抢他们的,这个年代的孩子经历过那三年大都护食,更别提树根还是个吃货,肯定就不给,于是双方一个要抢一个不给,就闹起来了,推搡之间就动了手,对方六个人在人数上是占了上风,不过战斗力就不一样了,铁柱四个没开学前每天早上都是要跟着郝援朝和詹红军去训练的,四对六也没落下多少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