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早听说过扈三娘的身手了得,甚至一招未完就踹飞花荣的旧事,也还在梁山老人中流传。不过大家拘着花荣的面子不公开说罢了。
“太女开始学武了?”武松捏着鼻子灌下一碗醒酒汤,转脸与林冲说话,假装还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床前等着他的小黄门不在。
“二郎,别耍滑,那还有一碗呢。”
“哥哥,我醒酒了,不用再喝了吧。这醒酒汤谁做的,怎么这么难喝啊?”
武松咧着嘴,表情很纠结,酸很酸非常酸。
那小黄门笑着告诉武松,“武都督好运气,这可是太女第一次动手做的醒酒汤。官家也帮着添水加药的。”
林冲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醒酒汤会那么酸了。
“喝吧,赶紧喝了。琳儿第一次做的,你好运气赶上了。”
武松看自己多不过去,林冲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真也欠揍,他一拳捣过去,林冲早有防备地躲向另一边。
“二郎,你别指着我撞翻醒酒汤的。”
林冲喝破武松的意图,“乖乖喝了,咱俩出去过过招散散酒气。”
武松躲不过,只得喝了那大碗装的醒酒汤,顿时觉出在宫里的不自在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与林冲嘀咕。
“我武二郎逍遥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这般时候的。”
“二郎,你多大了?”
“我去年过得本命年。”
林冲好悬没平地跌倒,这话好耳熟!
“五年前你就这么说,”林冲狐疑地上下打量武松,“莫非你……不会数数?数不清自己多大了?”
“哼,我打虎的前一年过的本命年,我那时就决定了以后一直这样。”
真够够的,年龄还可以自己决定的。
他扣着手指算了一阵子,然后笑道:“二郎啊,我知道明年就是你的本命年啦。”
武松瞪眼,“你……”才说了一个字,武松就不再往下说了。林冲也不再问,好心情溢于言表,持枪与武松对练起来。
俩人斗了大半个时辰,出了一身的热汗,才收手回去沐浴。然后穿戴整齐,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联袂去紫宸殿。
紫宸殿的拱门紧闭,只有几盏红灯笼在黎明笼着橘红。林冲轻扣殿门,里面传来小黄门的问话,“是谁?”
“是熙宁殿林冲。”
“哎呀睿王殿下过来了。陛下还没起呢。”
小黄门很快开了殿门,给林冲行礼后,一抬头看到武松站在林冲身后。
“殿下,这是?”
煞气凌人,好可怕,幸好是空手过来的。
“禁军武都督。”
武松在外征战五年,统领十万大军的武将,历经沙场后气势变得更是阳刚威武,且武松在宫里行走,只差了一道明旨而已。
小黄门让了二人去偏殿等候,按着林冲的习惯上了茶具,由着睿王自己煎茶。
没多久紫宸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女帝穿着常服进来了。
林冲立即搁了茶碗起来行礼,关切地问道:“吵到你了?”
扈三娘摆手,“怎么过来这么早,醒酒了?”
武松只看着林冲对扈三娘行礼,也跟着照做,“官家。”
“都坐下吧。醒酒汤好喝么?”扈三娘眼睛家里含着促狭的笑意。
林冲觉得牙都快酸倒了,“听说是琳儿动手做的,很好很好。”
这时的林冲就是一个在女儿面前无原则称赞女儿的父亲。
“太酸了。”武松可没有林冲那些心思,实打实地回答。
“嗯,那以后及别喝多了。小饮怡情,大饮移性,滥饮伤身。”
林冲立即应道:“三娘子说的对。我以后再不会这般了。昨天实在是荒唐少了节制,只顾着多年未见二郎的高兴了。”
扈三娘点点头,放过饮酒的事情。转而对武松说道:“武二郎,该你说说岳飞岳鹏举了。”
“三娘子,你信我吗?”武松学着林冲称呼女帝。
扈三娘点头,“信。不然就不会留你在宫中,现在这么问你了。”
武松的心里顿时像开了一朵绚烂无比美丽的花儿。他痛快利索地说道:“岳鹏举此人武功不错,箭术与花荣相差不远。兵书韬略等好像要在花荣之上。三娘子和哥哥明白他了吧?”
二人点头。
武松继续说。
“这个人能耐有,但是心太大了。我想着金国刚刚被破,他那时候刚被拔擢为百户长,就敢越级找我献策,我怕他成为裨将之后,会成为北征军里的不稳定因素。”
“然后你就压下他那份最大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