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朗:“说话。”
商宇贤:“……”
参朗:“……”
来了。
终于来了。
心口疼。
遗传基因确实没的说,爹爹不着调,连带着小孩都不学好。
参朗:“喂,你等一下。”
商宇贤:“……”
两人来到车前,参朗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等下,老商,我怎么可能嫌你,你陪我挂水,我感激涕零呢!”
商宇贤:“……”
参朗:“说话呀,真生气了?这么小气?”
商宇贤:“没。”
参朗怒了:“还说没生气?大叔,我可是病号,病号知道吗,顶着大风大雪追着你说话啊,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商宇贤拉开车门,直视他:“我有反应,我瞪你了。”
参朗:“…………”
参朗僵在原地,被对方硬怼上了车。
没等他在后座挪进去,商宇贤就紧跟上来,进到了车内。
“雾草,你等下,呃啊咳咳,压死惹……”参朗闷声哼哼。
商宇贤:“往里。”
“真是的,我没进去呢,着什么急?”
“冷。”
“你不会绕到那个门上车啊,非要往人身上坐?”
“嗯。”
“…………”
算了,胃好难受,别吐槽了,会秃顶的。
“……”
方特助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
在后座挪了半天,终于坐稳当,两人折腾了一身汗,对望了一会,忍不住互嘲而笑。
车在大雪中龟速前行,刚出医院大门就堵了二十分钟。
刚要拐上大道,就遇见迎面而来的车打滑,直接滑到右车道。
方特助快速打方向盘。
车急转弯。
参朗浑身发虚,突然往旁边栽倒,一张脸糊在商宇贤的肩上,整个人扑在对方胸膛,撞得七荤八素。
参朗呜呜地捂住脸:“白骨精转世吧,浑身是骨头,牙差点磕掉了。”
商宇贤皱了皱眉,解开一粒扣,掀开衬衫领,可他哪能看见自己的锁骨。
有个清晰的牙印儿,参朗一眼就看见了,颈项与锁骨的线条冲击性太强,他失了下神,连忙低头避开视线:“那个,破皮儿了。”
商宇贤以为他在自责,重将衣领扣好:“没事。”
“呃,我牙口好,”参朗舔了舔嘴唇,“回去抹点碘伏。”
商宇贤:“嗯。”
看着身边昏昏沉沉的青年,商宇贤有点走神地想,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微妙,七分脾性,两分土性,一分个性,十分复杂;只有性格对上,才能一见如故,才能莫逆相交。
自己性格不好,从小就是交朋友困难户,至交好友屈指可数。
遇见合拍的人太不容易。互怼不翻脸,花钱不计较,没有地位高低,没有攀扯巴结;犯蠢时踹一脚,困难时拉一把,伤心时抱一下。当你全身丧症发作时,全世界都在嘲讽你,只有他一个人愿意陪你通宵买醉——
能达到这些条件,与自己成为“挚友”的人,寥寥无几。
哼。
比世纪恒商什么见鬼的招聘要求高太多了。
完全忽略了,什么鬼要求都是自己审签的。
“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儿了?”参朗揩了把脸。
商宇贤从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上抽开视线,“没有,突然想起‘挚友’这个事,很有趣。”
“开个玩笑么,我家老头老不正经的,拿咱俩年轻的开涮,你别当真。”参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