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唐雁梅一审就判了死刑,缓刑两年。
庭审当天,夏冉冉伤心欲绝,哭得喘不过气,晕了过去,被徐寒和夏卓群背走了。
薛煦和凌夏听到结果后,除了略微的诧异,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罪有应得。
他们不会同情唐雁梅。
就像夏菱遭到迫害时,她也不会同情她。
或许对夏冉冉不公平,可当初在精神病院时,如果她能够勇敢一点,对夏菱伸出援手,及时阻止唐雁梅,事情也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夏冉冉在徐寒的帮助下,请了律师上诉,打官司,四处找人拉关系。
凌夏听后一笑置之,再也没去关注这件事。
尘埃落定。
那天以后,夏冉冉徐寒和他们明显有了间隙,关系疏远了许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还好周嘉江和季修渊没太大反应,他们本来就和薛煦更亲一点,关系一如往常。
薛煦回来的当天晚上,周嘉江特地在家搞了一个party,他们四人狂欢了整整一夜。
周嘉江喝醉后,抱着薛煦哭得死去活来,“阿煦你太不够哥们竟然不带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苦逼多寂寞多累啊……”
“你别恶心人了。”薛煦嫌弃的把他一掌拍开。
季修渊在一旁看着他们,尤其是薛煦,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叹息着和凌夏碰杯:“祝福你们。”
“终于放弃了?”凌夏笑着抿了口酒。
“从知道他带你离开的时候,就彻底放弃了。”季修渊苦笑着摇头,扪心自问,他再怎么喜欢夏菱,也做不到薛煦这样。
“你呢?喜欢上他了吗?”他不着边际的问。
凌夏晃了晃杯中的酒红色液体,敛眉轻笑,“我和他不是在交往吗?”
“我知道夏菱喜欢他,所以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季修渊:“你自己的想法呢?”
凌夏没说话,抬起眼,对面沙发上,薛煦也喝得有些上头,白皙的面孔浮起大片红晕,醉意醺然,漂亮的眼睛有氤氲的雾气,朦胧迷离,忽然,少年转了头,四目对视,凌夏看到他眼中有怒气积聚。
“小、小花,你怎么和季修渊坐一起?”薛煦倏然站起来,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走过来,“你知,知不知道,他是个混账!”
季修渊:“……”说坏话请到背后说,谢谢。
小花?
凌夏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喊他,叫谁?夏花?人还没出来就叫得这么熟练了?
不待他多想,薛煦醉醺醺的,脚步一滑,直直朝他摔过来,凌夏条件反射的扔了酒杯接住他。
少年撞在他怀里,女孩子的身体软绵绵的,他舒服的埋头蹭了蹭,撒娇:“小花,你好香……”
凌夏脸黑了。
季修渊看到他的表情,“你不会在吃醋吧?”
“哈?”
“你脸色很难看。”
凌夏面无表情的狠揪薛煦的脸。
“我吃的明明是屎。”
薛煦和凌夏的生活回到正轨,他们没有立刻回学校上课,薛父给他们请了一个私人老师,先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除此之外,还找了一个医生给凌夏看病。
医生姓黄,单名一个盛字,是个岁数很大,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他是美国华裔,长期定居美国,是权威的精神医生。
他是薛家私人医生介绍来的,对人格障碍这种病有浓厚的兴趣,不远千里的坐飞机赶过来,暂住在薛家。
虽然不是漂亮的大姐姐,但凌夏对黄医生并不反感,大概是他长得很面善,小眼睛,圆鼻子,笑呵呵的,慈祥温柔,很有亲和力,气质缘故,连他脸上的皱纹都看上去很可爱。
他一到薛家,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开始对凌夏进行诊断,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快一个下午,一直没有出来。
薛煦忧心不已,在房间门口转来转去,但又怕吵到他们,脚步声不得不放得很轻,十分憋屈。
可能是治出阴影了,他对医生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
实在等不下去,薛煦轻轻敲了敲房门,试探的问:“那个,你们好了吗?”
等了一会儿。
黄医生苍老温和的声音传出。
“你进来吧。”
薛煦没有迟疑的推门进去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黄医生对面的凌夏。
为了方便治疗,客房已经被改造成了门诊室,床被搬了出去,长条书桌放在正中间,黄医生和凌夏面对面坐着,易于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