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的话,要两个多小时。”
那应该没问题。
薛煦沉吟。
s市很大,有14个行政区,其中清南区最大,迁徙人口又多又杂,管理比较乱。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出市外,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选择留在市内,清南区是最好的选择。
他带夏菱逃跑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问题就是医院会什么时候报警,他们报警越晚,他争取到的时间就越多。
“对了,之前要你去取的火车票你取了没?”薛煦问陈管家。
他故意在网上买了两张去新疆的火车票,应该可以混过警察一下。
“取了,放在背包里,和行李箱一起在后备箱里放着。”陈管家表情有些沉重,“少爷,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薛煦垂眼,拿纸巾认真的擦去夏菱嘴角的油渍,轻轻应了一声。
小姑娘像是玩累了,秀美的眉眼有几分疲惫,哈欠连连,歪了身子,靠在薛煦的肩膀上睡着了,面容天真无邪。
陈管家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合适,但是少爷,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有心理准备。”
“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受不住的。”
“没吃过不代表不能吃。”
“那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怎么会?”薛煦摇头,温柔的将夏菱侧脸上的发丝拢到她耳后,浅笑,“她的病好了我再回来。”
他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唐雁梅那边记得帮我盯紧点,她很有可能才是杀害姚雁的真凶。”
陈管家知道劝不动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安心照顾夏小姐吧,如果经济上遇到了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啰嗦。”薛煦眸色温暖,看着他,叹惋道:“老陈,你说我为什么就不是你亲生的呢,如果是的话,我就不用跑了。”
陈管家笑,沧桑的眼中隐现泪光,声音有些酸涩,“少爷说笑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薛煦不作辩解,谁真心对他好,他一清二楚,老陈在他心中,早已是父亲般的存在,甚至远超了亲生父亲的份量。
“你就等着吧。”他极为认真道:“等我回来给你养老。”
陈管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老泪纵横。
睡着的夏菱不知何时从薛煦的肩膀滑落到了他的腿上,天使般的睡颜,嘴巴微张,恬静安然,小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跟孩子似的。
薛煦的掌心轻轻穿过她的发,目光温柔专注。
睡吧,天亮以后,我们都将重获自由。
小吃街的人有太多太多,丁青萍以为只是和薛煦他们单纯的走散了,在街上找了好久,急得都快哭了,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他们是不是先回医院了,便又赶紧回去,可依旧没找到人。
刘姐见她一个人回来,听她语无伦次的解释,一下就猜到了薛煦可能带着夏菱逃跑了,大惊失色,立刻打110报警,警察很快出动追捕。
薛父和薛母第一时间接到警察电话,知道了事情原委后,薛父大怒,痛骂薛煦不孝,而薛母终于卸下了女强人的面具,泣不成声,她知道是他们的一意孤行,终于逼走了这个孩子。
原以为薛煦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带着夏菱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少女一定跑不远。
谁知道一天,两天,直到一个礼拜过去了,警察都没找着人。
警察查到了薛煦购买了火车票,虽然火车站没有薛煦的进站记录,但他们还是重点查了一下那趟火车上是否有可疑人物,虽然目的地是新疆,不排除有中途下站的可能。
通过调查薛煦身边的人,陈管家被查到了薛煦失踪那晚,他开车去了一趟清南区,虽然陈管家坚持说是去见那里的一个老朋友,而且也确实有住在清南区的老朋友帮他作证。
但他去的那晚正好是薛煦消失的那晚,未免太过可疑。
警察联系清南区的公安部门搜寻了许久,可依旧无果。
薛煦和夏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唐雁梅得知薛煦带着夏菱出逃,先是意外,后是喜出望外,这不正意味着夏菱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吗?
她也偷偷派人下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同样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雁梅终于放下了这个心头大患,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就算没抓到人,料他们也不敢回来。
薛煦和夏菱走后,夏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夏卓群在董事会上被革除了总经理职务,由唐雁梅接任他。
自从夏卓群和唐雁梅聊过后,知道她从未放下过去,心中有愧,便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她。
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赔罪的诚意。
唐雁梅当时很高兴,她本身就持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下子一跃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
而这就是祸端的开始,在夏卓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唐雁梅联合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一点一滴的架空夏卓群的权力。
等夏卓群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莫名其妙的背了数千万债务,被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撵了下来。
他气昏了头,怒不可遏的去唐雁梅的办公室找她说理。
唐雁梅的助理在门口拦住他:“抱歉,总经理吩咐了,现在谁都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