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就互相呛声的两位长辈,让几个年轻人哭笑不得,简直就没有一次见面是安安生生的。
霍子铭已经抢先一步走上前来,“程爷爷,我去吧,安阳刚来,让他歇一会儿,好歹让他把帽子摘了,衣裳脱了啊。”
秦小悠也连忙上前一步,“呐,程爷爷,我给您带了早餐呢,不知道霍伯伯会来,没带他的份儿,您自已吃。”
“哈哈……”程耀阳这下子可就高兴了,他最喜欢自已故意落在下风的时候,小悠丫头帮他挣口袋,一看就是亲的。
一边的霍开古自然不开心了,“小悠,你这样可不对啊,怎么这个老家伙能吃我就不能吃了,不行,必须得分我一半。”
秦小悠又赶紧过来安抚他,“霍伯伯,我只说爷爷的那份您不能吃,没说我们的您不能吃呀。”
“呐,我们几个的早餐都在这呢,您想吃谁的就吃谁的,谁敢不让您吃,我就替您揍他。”
霍开古立马心花怒放了,“我就说小悠不会忘了霍伯伯的么,真是个孝顺孩子,谁也比不上你有心。”
“赶紧的,子铭。”霍开古朝厨房大声喊着,“顺道拿几个碗和盘子过来,装早餐,样数可多呐。”
说完又乐呵呵地对秦小悠说着,“我可得挑几样爱吃的,来得太早,我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霍子铭在厨房里大声应着自家老爸,翻箱倒柜地去拿盘子碗了,不过他没下过厨房,对里面的东西到底不熟悉。
看他半天没把盘子、碗的拿出来,富安阳脱好了衣裳,就走去厨房帮他找,很快把需要的东西摆上了桌面。
“还好意思自称长辈呢,竟然抢孩子们的东西吃,也不知道咋就长了那么大的一张脸。”
程耀阳一脸嫌弃地瞥了霍开古一眼,嘴里跟着又斥儿了他一句,心里嘀咕着,当初自已怎么就一时心软,把大门打开了,放了这人进来呢。
有好吃的就成,霍开古也没心情再跟他计较,接过秦小悠和赵安琪手里的东西,一一地放进碗、盘子里。
“哎哟,这早餐可真是够丰盛的,看来以后的星期天,我也得早点过来才成,不然好东西都叫老家伙吃光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想着要早点来呢,光吃一顿中午饭可不划算,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好吃的早餐,亏大发了。”
程耀阳简直看不下去他的嘴脸,“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么,占孩子们的便宜,也亏你说得出口。”
霍开古‘哼’了一声,洋洋得意地反呛了回去,“总比有些人吃着人家的,还拿着人家的强吧,听说你可还领着人家的工资呢。”
“本人好歹替小悠省了几万块呢,吃点喝点又咋了?小悠,你要的那些设备,伯伯已经替你搞定一半了,全是出厂价,批发价都不行。”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真的么,霍伯伯已经开始帮我定设备了?工厂那边给准信儿了?真是太好了,谢谢霍伯伯。”
这是目前秦小悠最想听到的消息,老爸早已经把执照办好了,就等着自已在这边弄好设备,运回家里安装好,煤井就可以开工了。
当然,这个过程也是需要等待很长时间的,设备预备好,还得等着人家出货,都是大型的设备,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搞定的。
不过好在秦小悠不急,西岭村的那个后山,虽然村民们都知道归在了自家的名下,但暂时还没人知道自家打算开矿井呢。
筹措设备的这些日子,正好让包山的风头散一散,好些村民因为自家包下了后山,他们不能继续拣煤块了,带着些多多少少的怨气。
何况资金也是个大问题,交预定金倒还凑手,可等到提货的时候,大批量的用钱可就有点危险了。
所以拖一拖是好事儿,等到过完年,秦小悠就打算再去一趟深圳,看看那边的形势有没有什么变化,土山能不能变金山。
“这用什么谢呀。”霍开古摆了下手,捧起碗里的豆浆,‘滋溜’喝了一大口,还挺热乎呢,感觉分外满足。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有朋友在这家工厂里,正好管着定货这一块,咱自已定点货,又不是不给钱,还有什么麻烦的。”
“只不过他们厂里正在出一批别人定好的设备,咱们定的设备只能往后推一推了,反正你也跟我说过,不是特别的着急。”
“不过推也有推的好处,如果现在就能出货,咱们也拿不到出厂价了,这也算是工厂因为出货慢,对咱们的补偿。”
“听说他们手里的这批货,因为要得急,比平常的批发价还贵了一成呢,要知道,这可是煤矿用的设备,一成那可是好多钱呢。”
秦小悠急忙点头,“嗯,嗯,咱们不急,能省钱才是最重要的,我早就估算好了,手续办下来,一年之后能开矿就是早的。”
大家都已经围坐在了餐桌边,听着秦小悠和霍开古边吃边聊着设备的事儿,他们则就着豆浆和豆腐脑,吃着小油饼、油条、油炸糕、煎饺……
生活还真是挺简单的,清早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餐,即便为了保持早餐的温度,他们是一路跑过来的,但此时心里都是满满的温暖和惬意。
“安阳,咱俩吃完了饭去切磋一下呗,我觉得你最近的进步太快了,我都被你越落越远了。”霍子铭的语声里带着几不可察的落寞。
第二百五十章 孟琳琳的躲闪
明明是自已先认识的程爷爷,也是自已先求着要拜程爷爷为师的,偏偏程爷爷就是不肯收下自已,这让霍子铭十分的郁闷。
不过霍子铭也知道,程爷爷之所以不收他,一个是因为怕自已学成了私自去报仇,一个是怕处里知道收了自已,会让程爷爷回去处里教导新人。
程爷爷只想过安静的日子,既然已经退休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想过再掺和处里的事,甚至是有意避开的。
在霍子铭想来,与其说程爷爷选择与世无争,不如说他选择离开纷杂的消息,不让那两个仇人的信息有机会入耳。
妻儿之仇不能报,必定是程爷爷心底最深的痛,即便程爷爷嘴上从来不提,但做为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对于妻儿的惨死不铭心刻骨呢。
他是怕麻烦了处里,如果处里有机会抓到那两个人,自然会不遗余地抓捕,但那两个人明显就在极力地躲藏。
程爷爷不愿意因为自已的事情,让处里为了自已出动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再有了什么伤亡,更是他不希望的了。
但理解归理解,霍子铭终究觉得有些遗憾,所以就尽量找机会跟富安阳切磋,以期在他身上学到东西。
只不过他发现,他尽管在努力地追赶着,却已经被富安阳落得越来越远了,他真怕自已有一天,需要仰望富安阳。
到了那个时候,自已还会有自信心吗?霍子铭甚至有些惶恐、害怕,就怕哪一天,他失去了努力的激情,然后颓废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