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吹。”她横躺在床上,头发悬在床边缘,已经不滴水了。
沈云黎凝着她的脸:“乖,快去。”
乔眠拿着手机的手僵住,耳朵似乎被烫伤了,连带着心脏都一起灼热狂跳!
他说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字的威力竟然这么大,半边身体似乎都已经酥化在了糖里,另一边也在以不可控制的势头沦陷。
“叔。”
“嗯?”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和屏幕这么近得距离,他有没有看到她因为错愕暗喜放大的瞳孔?
乔眠伸手关掉房间的灯,光线瞬间变得昏暗,只剩床头tiantian几个字母散发着静谧。
黑夜,是最好的面具。
“你累了吗?”乔眠问。
“不累。”沈云黎侧躺着,换了个姿势,“去把头发吹干,回来睡觉。”
“不吹了,你也早点睡。”乔眠扯了个暖暖的笑,“晚安。”
在家的时候她不听话沈云黎有无数办法,但现在,一种都用不上。
光线很暗,他几乎看不清她的脸:“睡吧。”
视频挂断了。
乔眠挂的。
夜晚是有魔力的,折翼的堕天使会在夜空挥动翅膀,将催情剂融进夜色里,蛊惑每颗蠢蠢欲动的心脏,诱惑你说出心底的秘密。
乔眠怎么敢让他看着睡,她会睡不着的。
更何况,她是夜晚,他还在白天。
时间再快点吧,结束这一切的猜忌,结束她因为一个字就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的脆弱神经。
黑色的手机落在被子上,沈云黎仍然是半躺的姿势,轻轻揉捏着眉心。过了片刻,他走到沙发旁,拧开白色的药瓶,倒出两粒,就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吃下去。
第二天早上,乔眠啃了个面包就出门了,刚来到楼下,就发现夏浪叔鸣笛在车里等着她。
乔眠加速了步伐,打开车门坐在后面:“夏叔早。”
“早,吃饭了吗?”夏晟闻掉了个车头,眼睛扫过后视镜,在乔眠脸上停了两秒。
“吃了个面包。”乔眠说。
星野把吸管扎到粥里,递给乔眠:“还有馅饼。”
乔眠摇摇头:“吃不下了,你多吃点。”
“今天晚上还去家里吃饭,不会的题让星野教教你,等我回来送你回家。”夏晟闻把一切都安排好。
“我自己回家随便吃点就可以。”夏浪叔工作很忙,乔眠不愿意给他添麻烦。
“不行,要是你叔回来看出来你瘦了,我会挨打的。”夏晟闻笑说,车子行驶在道路上,速度明显比沈云黎快。
以这个速度很快就到了学校,坐到座位上的时候,乔眠比往常早了十分钟。
“以前都是夏浪叔送你吗?”乔眠拿出课本。
“当然没有,他不放心你自己去学校。”星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放在乔眠书上。
乔眠拆开,嚼得有些费力:“今天下课陪我去挑个礼物吧。”
“给我哥吗?不用。”星野笑道:“奴役他是应该得。”
乔眠笑了:“顺便给你挑一个。”
“好,放学去吗?”
乔眠甩给他一记白眼,好姐妹觊觎她的礼物应该很久了吧?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班上有一大半的位置都是空的。很多人的热血鸡汤在早上是不起作用的。
星野:“小乔?”
乔眠:“嗯?”
星野压低声音:“昨天晚上回去怎么了?”
沈云黎最终还是不放心,打电话给夏晟闻和星野问了昨天晚上的事,当然,从夏晟闻那里问不出什么,而星野知道也不能说。
乔眠顿住,眼眸低垂,握在书本一角的手不由得暗暗用力,发白:“我打电话给他,林阿姨接的,说他在洗澡。”
简单的几个字,乔眠抬头看着星野的眼睛:“在酒店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