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越来越低,说道后面,陆正焉已经听不清她到底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看着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那股不爽突然就散了。
好像,这真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毕竟……她根本不在乎。
阳光重新照了进来,阎贝诧异的看着突然往后退去的陆正焉,看着他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非常惊讶。
“你,你这就消气儿了?”这自愈能力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然呢?”陆正焉突然又往前逼近,成功的在她面上看到了警惕的慌张神色,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开怀的笑。
“你还想要我怎样?”他戏谑问道。
阎贝瞠目,好半晌这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居然是陆正焉那个面瘫。
“我说,你……你这是吃错药了吧?陆正焉,你真的还正常吗?”
这还是他吗?
然而,令她跌破眼镜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见他忽然露出一个充满鄙夷的笑,开口道:“你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还有资格怀疑别人是否正常了吗?”
“陆正焉!麻烦你保持好你们中老年男人应该有的成熟稳重!”阎贝惊悚的大声提醒道。
这老男人要再这样笑下去,她绝对会把他看成双重人格精神病人的。
可惜,这样的提醒并没有卵用。
陆正焉越笑越开怀,就连阎贝那赤裸裸的嫌弃眼神也不放在心上了,只顾自己的愉悦,直到一股凛冽的风突然升起,他这才反应过来某人并不是他可以嘲笑的对象。
但是,为时已晚,阎贝的拳头已经击了过来,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铁拳完美的落到了鼻梁上。
陆正焉神情恍惚的撑着手边的墙勉强站稳,正要抬头,便觉鼻腔一热,有股暖流缓缓流了出来。
吧嗒、吧嗒,暗红色的血滴落到了水泥地上,十分刺目。
见到这抹暗红,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真打我?”他抬起头来,半清醒半恍惚的黑眸猛眨两下,这才能够看清她的人影。
阎贝点头,甩着拳头,丝毫没有同情心,冷漠得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我阎贝,莫得感情,也莫得钱!
“我想打你很久了,刚刚我就一直在警告你,可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提醒听进去。”
阎贝遗憾的摇了摇头,“陆正焉,你今天真的很欠打,没办法,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陆正焉:“……”
气氛正变得诡异之时,李奇的惊呼声呼啸而来,瞬间打破了当前这奇怪的气氛。
“老板!您怎么被人打了!”李奇快步冲了过来,看到陆正焉撑着墙面摇摇晃晃的身躯,赶忙上前去扶他。
刚刚隔得远了,他没能看清楚他的状况,这一离得近了,瞧见陆正焉鼻子底下那两管汹涌的鼻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狠!”李奇惊呼道。
他赶忙取出兜里的手帕递给陆正焉捂住鼻子,这才有机会去看阎贝这个目击证人。
然而,对方的表情告诉他,她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老板娘,您这是……您能告诉我老板为什么挨打吗?”想了想,到嘴边的质问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变成了客气的询问。
阎贝耸耸肩,眼神无辜的解释道:“小事,你送他去医院吧,我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继续制造机会刷满慈母值,可没空再这同陆正焉这个老男人瞎折腾。
现在好了,让这个男人见识到了她的真面目,那她也就可以放心了,再也不用害怕他会喜欢自己。
阎贝微笑着冲李奇挥了挥手,在对方受惊的目光下,潇洒离去。
李奇扶着陆正焉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直到不见踪影,这才赶忙带自家老板回车上包扎。
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被人打,以前一起出门办事儿是也没少遇到过那些不讲理的混子,一有冲突,就算是老板也会挨上几下。
只是,老板被女人打,他还真的第一次见。
话说,他们家老板也是练过武术的,怎么还会被老板娘打得这么惨?
李奇疑惑的瞥了眼正坐在后座上,一脸阴翳的陆正焉,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怕死的忐忑问道:
“老板,您到底哪里惹到老板娘了?为什么心虚到都不敢躲?”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吧?
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老板撕了结婚证,总觉得不会是小事儿。
他那点小心思陆正焉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悦的扫了这小子一眼,咬牙危险的反问道:“你以为是我不想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