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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怀孕了 第32节(2 / 2)

“没事没事,”傅真试着在池子里游了两下,池子还是小了点,对他来说有些施展不开,便靠着池边坐下来,等着江恒殊下水。

江恒殊却是久久没有下来,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投影仪,问傅真:“看电影吗?”

这个时候看部电影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一回傅真可不敢让江恒殊来选了,他游到江恒殊的眼前,仰着头对江恒殊说:“我来选。”

江恒殊蹲下身,看着水中的傅真,水波荡漾,白雾缭绕,忽然就想起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他稍微低下了头,对傅真说:“过来亲我一下。”

傅真望了江恒殊一会儿,在水中站起身,他的双手撑在池边,仰着头伸长了脖子,有些像是献祭的样子,然后在江恒殊的下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江恒殊为了防止他摔倒,伸手扶在他的腰间。

傅真的眼睛有些湿润的,泛着水光,眼尾带着一抹绯红,江恒殊的手指在傅真的眼角轻轻抚过。

傅真在屏幕上选了一部名叫《落幕时分》的同志电影,这部电影是著名导演姜小安拍摄于五年前,在当年拿下了红日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与最佳编剧奖,虽然其中也有一点政治上的原因,因为同性婚姻合法化就是在那一年完成的,但是这部电影的质量也算是十分不错的。

那个时候傅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同性恋的倾向,所以对这部电影并不感兴趣,而且那年同时参加红日电影节的还有他最喜欢的导演冯力文的《太阳疗养院》,可惜最后却是空手而归,什么奖都没拿到,在种种原因下,傅真并没有看过这部当年斩获五亿票房的文艺片。

《落幕时分》分为大众版与鉴赏版,大众版是正常上映给所有观众观看的,而在鉴赏版中则保留了上映时被删减掉的色情情节,而现在傅真打开的正是鉴赏版。

江恒殊将投影仪调好位置,这才下了水,就坐在傅真的身边,与他一起观看这部《落幕时分》,这部电影讲述得是一对魔术师兄弟在参见一场国际汇演的过程中为艺术献身的故事,这虽然是一部文艺片,但是剧情节奏紧凑,一点也不拖沓,人物形象鲜明,演员的演技也很到位,很多商业大片都达不到这个水准,不过最打动人心的还是那一段贯穿整部电影的压抑的绝望的爱恋。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傅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睫毛上沾了一点水珠,不知道是水蒸气在上面液化,还是实在太困了的缘故,傅真合上双眼,靠着身后池壁。

“困了?”江恒殊从水池中起身,到上面去将投影仪关闭,“困了就回去睡吧。”

傅真重新睁开了眼,转身扶着池子的边缘想要站起来,结果没等彻底站起来就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仰头看着江恒殊,对他说:“腿有点麻。”

江恒殊摇头笑了一声,重新下了水,然后一把将傅真从水中抱了出来,伴随着水花哗啦啦的声响,傅真抓住江恒殊的肩膀,眼睛睁得很大,里面盛满的全是江恒殊。

江恒殊找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将他包了起来,带着他回到了休息的房间里,他从柜子上面拿出一条毛巾来,将傅真身上的水珠全部擦干净,又找来吹风机将他的头发吹干,“好了,睡吧。”

傅真将江恒殊放下的吹风机拿了起来:“你头发还没吹,我帮你吹吧。”

“不用,我不太习惯吹头发,”江恒殊又把傅真手里刚刚拿到的吹风机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再过来的时候傅真已经把被子放好,就等他上床了,结果江恒殊过来看了他一眼后并没有上床,而是叮嘱了他一句:“早点睡吧。”

傅真伸出手拉住江恒殊的手,问他:“你不睡吧。”

江恒殊在傅真的额头上亲了亲,哄着他说:“乖,我去跟我爸打个电话,”

傅真哦了一声,又想起了江恒殊家那条可能要挨打的狗,他点了点头,目送着江恒殊离开房间,去了阳台上。

江恒殊打通父亲的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叫了一声:“爸。”

江恒殊的父亲名叫江水尧,今年都五十多岁了,本来想着等江恒殊成年以后让接管家里的那些活计,他退休跟江夫人出去好好浪一浪,结果这倒霉孩子刚一毕业就跟他说要跑到国外当什么雇佣兵,江先生想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江恒殊也没什么好气:“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江恒殊隐约能够听到电话的那头江夫人也在他父亲的身边轻声念叨着什么,不免轻笑出声来。

“你还笑!看你回来不把你的腿打折!还学会搞同性恋了!”江先生这话刚一说完,江恒殊就听见电话那一头的江先生大叫道,“诶诶诶,你掐我干什么?”

江恒殊再次哑然失笑。

江先生被江夫人教训了一通后,再次与江恒殊通话的时候语气就好了很多,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江恒殊说:“以后不会换别人了?”

江恒殊:“……”

这问的叫什么话。

大概是一旁的江夫人又掐了江先生一把,江恒殊还能够听到一边的江夫人对江先生道:“怎么说话呢?”

然后就是江先生的求饶声:“儿子听着呢,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等到电话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不会换了”,江恒殊笃定地说道。

江先生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对儿子是个同性恋这件事也妥协了,对江恒殊说:“那春节的时候你就带他一起回来吧”

“我知道的。”江恒殊应道。

“你爷爷那儿……”江先生顿了一下,对江恒殊说,“你自己去说吧,我得把棍子给你爷爷留着。”

江恒殊嗯了一声:“我明天就跟爷爷说。”

“你爷爷年纪大了,你多顺着他点。”

“嗯。”江恒殊与父亲又聊了两句公司的事便挂了电话,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傅真的眼睛睁得又大又亮,里面没有一点睡意。

江恒殊走过来,在床边坐下,问他:“怎么还没睡?”

傅真:“睡不着,想事情。”

“什么事?沙州纪事吗?”

“不是。”傅真摇摇头。

“那在想什么?”

傅真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眼睛中藏着一丝小心,他向江恒殊问道:“真要听吗?”

江恒殊点点头。

傅真依旧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看了看江恒殊的脸色,小声对他说:“我在想你家那条要挨打的狗。”

江恒殊:“……”

江恒殊一听这话,就知道傅真是猜出来要挨打的可能是他自己,他点了点傅真的鼻子,然后换了身衣服上了床,在傅真的身边躺下来,把他拥在自己怀里,轻声对他说:“别想了,不会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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