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是敌人!”杜良仁直言不讳的说道。
“那你刚才说……”
“他们是敌人,却不是唯一的敌人!”
杜良仁显然是知道杜宏在疑惑什么,他说道:“当你已经笃定他们是敌人的时候,那他们就已经不再是最大的威胁,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具威胁的。”
杜宏不由一怔,思索了片刻,才问道:“那,谁才是威胁最大的敌人?”
杜良仁指了指一旁的杜良礼,“你父亲在这座监狱中苦熬了二十多年,命都丢掉了大半条,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闻听此言,杜宏立刻就明白了,“打伤我父亲的,不是那两兄弟的人?”
“具体是谁,目前也只是初步的查到了一些端倪,以后慢慢地你就会知道。”
杜良仁说道:“但是你要明白,不要把目光只盯在你明亮的地方,真正的威胁,从来都来自于阴暗的角落,来自于你的背后,在你不经意间,对方就会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咬你一口,让你痛入骨髓。”
“我明白。”
杜宏微微点头,他知道,大伯这是在教导他。
不过,他心中的疑惑依然没有得到全部的解答,他问道:“但是……我听说当初我父亲的老首长请来了很多的高手,要给我父亲治疗,但是那些高手都被人阻止和威胁了。
甚至有人放出话来,不允许任何人给我父亲治疗,这放话的,就是杜家!”
杜家放出这些话,要说那两兄弟毫不知情,杜宏绝不会相信。
杜宏完全可以肯定,他们不但知情,甚至很可能就是这两兄弟授意的。
那么,既然他们放话出来阻止别人给父亲杜良礼治疗,那他们男的跟打伤父亲的人没有关系?
“说话的,和做事的,未必是同一个人。”
杜良仁说道:“对于那两兄弟来说,只要是能够打击你父亲的事,他们自然都乐意去做,因为他们害怕你父亲,更害怕他从监狱中出去。
所以,就算他们不知道另外的敌人究竟是谁,他们也会隔空跟对方默契的联手。”
杜宏就明白了,杜家老太太的那两个儿子针对的是父亲杜良礼,不管打伤了杜良礼的人究竟是谁,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彻底的把杜良礼按死在浮山监狱的机会。
即便这两方敌人可能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杜良礼作为他们共同的敌人,却可以让他们非常默契的彼此呼应。
“另外,你听到的那些传言,我也曾听说过,但此事并不是那两兄弟做的。”
杜良仁忽然又说道:“放话威胁外界的那些名医,这种手段看似有效,但是却非常低劣,只会暴露自己的愚蠢,甚至会给上面留下十分恶劣的印象。
以那两兄弟的手腕和心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手段,恐怕还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
杜宏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大伯,那你的意思是,当初放话出来的并不是那两兄弟,而是另有其人?
还是说,这本身就只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
“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做烟雾弹。”
杜良仁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你的判断有所偏颇,但这是因为你并没有跟那些人接触过。当初有人放话出来,这肯定是真的,但却不是那两兄弟。”
杜宏立刻问道:“那是谁?”
“你觉得呢?”杜良仁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杜宏。
闻听此言,杜宏不由皱眉思索了起来。
杜良仁说的如此肯定,放话出来的不是那两兄弟,那就说明他肯定知道是谁。
并且,在杜良仁看来,这种放烟雾弹的手法非常的低级,但他同时又对那两兄弟的手腕和心机有不低的评价,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情显然跟那两兄弟有关,但又不是他们做的……
杜宏忽然心中一动,不由问道:“是那两兄弟的手下,或者是他们的孩子放出来的话?”
但话刚问完,他自己就否定了。
“不,应该不是。”
杜宏摇头,既然这种低级的手段会给那两兄弟带来负面的影响,那他们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下面的人这么干,况且,在这种事情上,下面的人恐怕也不敢自作主张。
“这个人不但知道内情,而且一定还跟那两兄弟有关。”
杜宏沉吟道,“还有一点很重要,这个人在放话之前,应该没有跟那两兄弟请示过,这也就意味着,此人的地位应该不在那两兄弟之下,又是杜家的人。
那么,符合这个条件的也不外乎……”
刚说到这里,杜宏猛然一顿,如果只把范围局限在杜家,那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杜宏诧异无比的看着杜良仁,却发现后者的眼中带着一抹赞赏之色,很显然,杜良仁看出了他的想法,从他的反应中,读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大伯,这个放话的人……”
杜宏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缓缓问道:“那个老太太?!”
整个杜家,如果说还有谁既知道整件事情的内情,同时地位又不在那两兄弟之下,并且还有动机这么做。
有且只有一个人!
就是那位杜家老太太,杜老爷子的第二任妻子,同时,也是那两兄弟的亲娘!
只有她!
当年的这个老太太,可以称得上是杜家的主母,无论是她的娘家侄子侮辱了杜良仁的妻子,亦或者是杜良礼锒铛入狱,这所有的事情,她都知情。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有动机,也有能力放话出来,威胁外界的那些名医!
“真的是她?!”杜宏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