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卢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伸手摸了摸脸上,湿湿的,满是泪痕。
白天她与夏莲清约好了,一起前往沿海那边。卢芥洗了个脸,又躺回了床上,不知道现在的燕子与王承俊怎么样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夏莲清就给卢芥打了一通电话。
“调职的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我买了今日一早的车票,我在车站等你,早些过来。”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夏莲清的声音。
“好,谢谢你了。”
卢芥收拾好行李之后,就与夏莲清在车站汇合。
靠窗而做的卢芥望着窗外的景色飞快远去,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之前她还想等过些时间,她就申请调职去找霍宸,而现在真的调职了,过去找他了,但之前那份期待与向往的心情,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一旁的夏莲清,倒是很平淡的样子,这趟车,来来回回她坐过无数次了,甚至连每一个列车经过的地点,她都记得请清楚楚的。
“夏姑娘?”忽然一名男子的声音在车上响起。
夏莲清转头看去,原来是刘云海。
对于这个声音,卢芥不会听错,但她坐的这个位置,从刘云海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容。
卢芥没有说话,夏莲清对刘云海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次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莲清假装没看到他一般,又转过头来。
可谁知刘云海这人就是这么不要脸,他竟然走了过来,拿着钱非要跟隔着过道与夏莲清相邻的人换了座位。
“夏姑娘这次是要去哪里啊?”刘云海一脸殷勤地笑着。
第199章 师傅
卢芥转身用外套挡住了自己的脸,她可不想与刘云海打照面。而夏莲清无奈之下只好应付道:“随便到处逛逛罢了,刘少爷也这么有闲情雅致?”
刚刚与刘云海同坐的女子,分明是个风月女子,夏莲清也不是傻,她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再加上早就有传言说,刘云海被一个风月女子迷的神魂颠倒。不过夏莲清倒是觉得,像刘云海这种男人,任何对人对他来说,新鲜感过了,那就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敝履。
就比如现在,他就抛下了那个女子,来到她的身边大献殷勤,分明就是对她有了新的兴趣。夏莲清心中冷笑,她可没有闲工夫应付这种臭男人。
“夏姑娘说得这是哪里话,我这次是一个人出来的,正好我也没想好去哪里,不如就陪夏姑娘走一遭吧。能当夏姑娘的护花使者,刘某乐意之致。”刘云海将那个同行的女子,一两句话就撇清了关系。
“不用了,我这次是去见我未婚夫的。”夏莲清佯装微笑地拒绝道。
未婚夫?刘云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就算夏家将消息封锁的再好,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早就听说她被王承俊退婚了。一个被退婚的女人,还敢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是去见王少爷啊,那还真是巧了,我正好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与他谈谈,倒也顺路。”刘云海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哪个是他弄不到手的,更何况还是个别人不要的破烂货。
既然这个男人非要跟着,夏莲清也就随了他的心意,到时候再想办法搞定他了。
“那就有劳刘少爷了。”夏莲清敷衍了一句,转头看向窗外。
实则,夏莲清是在看卢芥,她多少知道一些卢芥与刘家的恩怨,据说卢芥的妹妹还有她的继母都是被刘家父子害死的,再加上若不是因为刘家工厂,长兴工厂也不会被迫停业,霍宸也不会因此加入沿海商团,离开卢芥。这样说起来,卢芥对刘云海只怕是恨之入骨吧。
夏莲清用左手伸到卢芥的外套里,在卢芥的手心写字,向她询问对策。
每次见到刘云海,卢芥总是难以控制住她内心对他的那份恨意。前世就是他杀死了她,今生卢小梅黎唐以及吴雪芹的死,仍历历在目,卢芥咬紧牙关,这种时候,她不能冲动。
“先稳住他,待会下车你先与他下去,我随后跟上。”卢芥在夏莲清的手掌心写道。
“好,刘云海交给我,我会先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夏莲清回写道,她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到站之后,夏莲清拿好行李,先离开了座位,刘云海连忙跟在她身后,而那个坐在原座位的女子本想喊住刘云海,却被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一眼,乖乖地闭上了嘴,自己提着行李下了车。
等夏莲清与刘云海走远之后,卢芥才拿上行李离开了座位。
就在卢芥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个女子拦住了她。
“你就是卢芥吧?”女子穿的很是风骚,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放在行李箱上。
这边的气候很是温暖宜人,虽是冬日却完全没有县城那边寒冷,只是穿着单薄的长裙,倒也没什么不妥。
卢芥心想,这应该就是方才同刘云海一起坐在车上的那位风月女子吧。
“你是?”
“我是齐硕之前帮你找来帮忙的那位小姐。”女子并没有避讳些什么。
闻言卢芥微微一怔,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这位女子才惹上刘云海那种变态的男人,现在又要对她始乱终弃,卢芥一时也找不知道什么话来安慰她。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女子笑了笑:“你放心,我们啊,很少会动心的,我只是齐硕找来帮忙的罢了。”
听女子这般说话,卢芥更是难过了,同为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是经历过怎样的生活呢。
“我叫听墨。”女子忽然凑到卢芥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是齐硕安插到刘云海身边的眼线,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说完,听墨拿起外套,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只有卢芥还愣在原地,她完全搞不懂这个听墨为何要对她表明身份。
算了,现在与其想这些想不通的,不如先与夏莲清汇合。也不知道夏莲清现在怎么样了,刘云海分明对她没安好心。
对于卢芥的担心,夏莲清觉得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惹上她,就等于惹上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
“你居然敢对我的莲清生那种心思?”男人阴森森地声音在刘云海的耳边响起,不过后者完全听不到就是了。
因为方才夏莲清偷偷换掉了刘云海给她下药的那杯红酒,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则在刘云海的那一杯里放了些迷药。
“对于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我觉得我方才应该给他下点毒药的,就是一点迷药,也太便宜他了。”男人拿着一把手术刀,在刘云海的脸上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