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局下来,楼经行杯子就没添过几回酒,闷了十多杯的卢星毅受不住了。
“换人换人,楼经行这我顶不住了!”
大家瞬时笑开了,看人吃瘪总是很有意思。
于驿川也是第一次看他玩摇骰吹牛,“吹的一手好牛,平时没少忽悠人吧。”
“诈我?”楼经行挑眉,“我多实诚的个人儿。”
于驿川嘁道:“你要实诚,世上就没有老实人了。”
楼经行此人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信他有鬼。
于驿川接过骰子,接楼经行的牛皮继续吹。
楼经行胳膊搭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看他,“我寻思着,你应该也不差。”
于驿川比他自认诚实多了,“那是,我是个骗子,你小心点,别被我骗的一无所有。”
这话半开玩笑半认真,他接近楼经行的目的不纯粹,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
有关穿书世界、国家的事情,他无法做到坦诚,遮遮掩掩,最终只能演变为谎言。
楼经行倒是不在意,“欢迎你骗光我,最好骗走整个项旭,我就有理由赖上你了。”
“那算了吧,我还指望啃于定锡呢,再带上一个你,我弟要崩溃。”
于驿川嘴上说着,手上开了盖,算算骰子,又是卢星毅要罚酒。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吹牛逼啊?干吹我一个呢?”
卢星毅绝望,今天是在用酒他吹他的胃。
“自己技术差,别赖别人。”楼经行说的漫不经心。
于驿川紧随其后的补刀:“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这游戏能玩过在酒吧打工四年的我?”
他一手摇骰的技术是真金火炼出来的。
卢星毅难受,想哭。
诶,不说了,罚酒。
酒吧里人来人往的,正玩的尽兴,突来的玻璃碎裂声传来,在迪厅里不响,但是够有存在感了。
于驿川循声望去,一位男服务员不住的对赵堂道着歉。
赵堂脱去沾酒的大衣,没太追究,起身去洗手间处理。
“诶哟,把骰子都摇飞了,卢星毅你是不是不想玩了故意的?”
“瞎说什么呢!”卢星毅锤了朋友一拳,瞄瞄飞掉的骰子,“于驿川,蹦你那儿了,帮我捡个呗。”
放下酒杯,于驿川低头去捡脚边的骰子,却看见了一根被碾的稀碎的烟。
圆直的烟身极尽可能的被扭曲,随意扔在赵堂的座位边。
脑袋突然被人摸了一把,楼经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撞头了?”
“没有。”于驿川坐直,将骰子抛扔给卢星毅,“就是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把酒泼你身上的事了。”
说起来,那也让楼经行难忘。
“你用酒给我灭了烟。”楼经行唇角染上笑意,那会儿他的烟刚点燃,还没抽上几口,全给于驿川泼灭了。
“服务态度极差。”
于驿川嫌弃他,“公众场所吸烟你还有理了。”
“所以我不是戒了。”楼经行笑了,“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敢给我淋酒浴的小调酒师,现在跟我睡一张床上。”
于驿川瞪他,“什么睡一张床,说话给我注意点儿。”
楼经行立刻改口,“我跟你分享了我的床。”
于驿川:“……”
“你分享了你的床,分享了你的屋跟狗,还跟我分享了你的沙雕。”于驿川张口损他。
楼经行勾唇,正要说什么,赵堂回来了,却没入座。
“堂哥你去哪呢?轮到你了。”卢星毅迫不及待的要把骰子让出去,他不玩了。
赵堂拿手机回着信息,笑道:“朋友来了,我接个朋友。”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赵堂没回答,大家立刻意味深长的“哦”起来。
“堂哥都有发展对象了,哪家的?”卢星毅八卦起来。
哪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但绝对倒了八辈子霉。
于驿川晃着二郎腿默默想着,赵堂就是个坑,谁跳了还给埋上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