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我得先看看毛毛能不能学习下来,你让他先跟我后面学三天,要是能坚持下来我就给他发一个书包。”
韩老三媳妇见状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在心里琢磨了下,觉得硬压着毛毛学三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坚持了三天拿到个书包后面就随他,这买卖可不吃亏。
于是她就跑去把毛毛给硬抱了过来,对他说:“以后你跟着你大伯娘好好学习,然后让你大伯娘给你做书包。”
毛毛一听瞬间不干了,“娘我不干,学习无聊死了,我要出去玩!娘你不是说学习的人都是大傻子嘛!”
韩老三媳妇被他说的脸一僵,尴尬得不行,气得硬压着他往凳子上坐,“瞎说什么!娘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学习可好呢,你不许去玩,给我老老实实坐这里学习。”
毛毛本来就不喜欢学习,现在又被他娘压着不让他出去玩,瞬间脾气就上来了,一边踢手蹬脚一边怒吼:“我不干我不干!我才不要在这里学习,学习都是大傻子!”
毛小子闹腾起来力气不小,韩老三媳妇没压住,无意中就被毛毛两只脚都蹬到了肚子上,瞬间大叫了一声,下一秒就捂着肚子哀嚎起来,“哎哟我的娘来,我的肚子好疼啊.......”
苏月被她吓了一跳,看她捂着肚子脸都皱巴到一起了,好似很痛苦的样子,立马走过去扶她,“怎么了?肚子怎么了?”
韩老三媳妇嘶嘶地抽着气,“我肚子疼,好疼啊......”
冬□□服穿的厚,苏月瞅她肚子却什么都瞅不出来,想想就算是小孩子踢一下也不至于踢出什么毛病来,但她却这幅反应,难道是.......
苏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怀孕,要是怀孕的话被踢了肚子,那可就严重了。
苏月赶紧对韩爱民说:“爱民你赶紧去找大队的赤脚大夫来看一下。”
韩爱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见大嫂这么吩咐,也明白差不多是出事了,忙不迭地就跑出门外,一下子就没影了。
苏月又去吩咐荷花:“荷花你快去找你三达达去,让他快回来。”
“哦哦,我马上去!”荷花也忙不迭地跑去喊人。
毛毛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哇一声就仰头大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的,哭声惊动了在厨房里的韩老太太,她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就从厨房里小跑了出来,“咋了这是啊?”
苏月:“娘,刚刚毛毛踢了老三家的肚子一脚,老三家的喊肚子疼,我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
韩老太太一惊,看向脸色惨白的韩老三媳妇,“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怀孕了?”
韩老三媳妇闻言也呆了,痛苦地讷讷道:“娘,我不知道啊。”
韩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问:“那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韩老三媳妇一边忍着肚子的抽疼一边仔细想了起来,这一想就吓到了自己,“娘啊,我两个月都没来那个了!我真的怀孕了?”
韩老太太一听恨不得给她一锅铲子,这人怎么这么糊涂,自己两个月没来月事了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不着调的人么!可眼下老三家的疼成这样她也不好骂她,只赶紧跟苏月一起将她扶进房里。
刚刚躺在床上,听到消息的韩老三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看到他媳妇疼得直打抽抽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怎么了这是?”
韩老太太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你媳妇十有**是怀孕了!她一个当娘的不知道,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孩子投进你们家真是倒了霉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后不后悔!”
一听媳妇可能怀孕了,韩老三顿时不知所措了,一撇头正好看见站在门外哽咽着哭的毛毛,想起荷花跟自己说是毛毛踢了他娘一脚这才弄成这样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上去一把将他提起来,照着屁股就是狠狠地打,“我叫你个混小子乱踢人!今天我就打死你算了!”
毛毛被打得哇哇大哭。
韩老太太气道:“行了,现在是教训孩子的时候嘛!赶快给我去看看张老头来了没有。”
张老头就是大队赤脚大夫。
韩老三闻言把毛毛放了,迈开腿就往外面跑去迎赤脚大夫。结果刚跑到大门口就正好看到张老头来了,他立马拉着人往屋里跑,“张叔你赶紧给我媳妇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刚刚被家里小子踢着了。”
张老头紧赶慢赶的过来,还没歇口气就冲到床边给韩老三媳妇把脉,把完了脸色就严肃了起来,他道:“是怀了,不过看样子这孩子不稳了。”
众人一听脸色都白了,韩老太太赶忙问:“那老张头你赶紧给保一保,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老张头却摇摇头,“这个我真不行,你们赶紧送公社医院去。”他没那么大本事,也就是年轻时候和一个老大夫学过几手而已,平常治个小感冒小发烧还可以,这个他哪里治得来。
大家一听他这么说,又是一阵急,幸好这个时候韩爱民去把骡车借来了,苏月赶紧说:“娘,咱们快送老三家的去医院吧。”
韩老太太就赶紧指挥着韩老三和韩老二两个人慢慢地抬着韩老三媳妇出去。
苏月一把将床上的棉被和垫絮扯下来,跑到门口将垫絮铺到光秃秃的骡车上,这才让他们将韩老三媳妇放上去,又把棉被给她盖上,让他们赶紧拉着人去医院。
韩老太太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家里就留下苏月和韩爱国照顾几个孩子。
苏月这才将刚刚的具体情况跟韩爱国说了一遍。
韩爱国看了眼角落里抽抽噎噎的毛毛,毛毛一触到他的目光,吓得又哇哇哭了起来。
韩爱国又收回了目光。
这时候村里的人都听说韩家出事了,一些好事的妇女就来了韩家以关心为名打听是怎么回事。
苏月不想跟她们说家里的私事,就以家里人身体不舒服为由想打发了她们,可显然这个理由不能满足她们的好奇心,一个个的都不走,还想继续问。
韩爱国见状,木着脸扫视了这些人一圈,“你们想问什么,问我。”
他这一开口,妇女们立马禁声了,谁敢明着找他这么冷面人打听八卦啊,一个个都灰溜溜地找借口离开了。
苏月松了口气。
到天快黑的时候,韩老三他他们终于回来了,韩老三媳妇躺在骡车上,脸色没上午那么白了,也没有再喊疼,只是有些蔫蔫的。
苏月迎上去问:“怎么样了?没事吧?”
韩老太太舒了一口气,“孩子保住了,只不过老三媳妇这两个月不能下床,最好躺在床上保胎。”
苏月:“孩子没事就好,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
韩老太太让韩老三他们去把韩老三媳妇抬到床上,她则去院子里的鸡笼里抓了一只鸡,“老三媳妇动了胎气,医生说要好好补补,我给她炖只鸡。”
苏月接过鸡,“娘你跟着奔波一天了,我来炖吧,你去歇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