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去哪儿啊?”问完这句,许京华压低声音,“皇上许你出宫了?”
刘琰点点头,却说:“不去哪儿,随便走走。”又说她,“一段日子不见,你还同我客气起来了,张嘴就是‘殿下’。”
“……那不然怎么说?”
“以前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
以前?以前她当面好像是只说“你”,“那不显得我没规矩、不懂礼数吗?”
刘琰侧头看她:“你这就不只是客气了,同我讲规矩礼数,怎么?你也要疏远我吗?”
“你也要”三个字,好像三枚细针,扎得人心口疼,“也要?谁疏远你了?”
刘琰和她对视一瞬,转回头看着前路,微笑道:“没谁,逗你的。”
“是这些日子又出了什么事吗?”她总觉得刘琰哪里不对劲,“皇……”
“没有。对了,你见到白金生了吗?”
许京华摇头:“没有,叔父没让我见,只传了句话,说信已经给段弘英了。”
“你都没想找他问问怀戎的近况吗?”
“我觉得叔父好像不想让我见,当时又忙着下葬的事,就没……如果要找白大叔,去哪找啊?”
“他是殿前司的人,住址杨静知道,一会儿让他告诉你家下人。”
说完这句,两人突然陷入沉默,刘琰没再开口,许京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出了宫门,才说:“那……”
“我再送你一段吧。”刘琰看着许家马车说。
许京华觉得好像不合适,但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点点头,先上了车。
刘琰随后跟着上去,许京华进宫前就打发翠娥先回府了,车上便只有他们两个。
许京华没了顾忌,等车开始走了,开口就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刘琰面带无辜,反问道。
许京华皱眉:“怪里怪气的。”
“被父皇冷落那么久,只能困在东宫,有点怪,也是应该的吧?”刘琰手臂支在膝头,笑问。
“少来吧,你才不会!”
刘琰挑眉:“这么笃定?”
“嗯!你是不是做给谁看的?”
好似一阵春风吹来,太子殿下面上似有似无的阴郁瞬间散去,只剩愉悦笑意,“居然没骗过你去。”
许京华放下心来,又好奇:“那你是想骗谁?皇上不是不答应……啊!你们……”
刘琰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你心里知道就好。”
许京华心念转动,想明白以后,突然有点生气,抬手在太子殿下手臂上拍了一记,“你早不同我说,害我担心那么久!”
“你担心了么?”刘琰故作惊讶,“后来你再没给我写信,我还以为……”
许京华瞪着眼睛质问:“以为什么?”
刘琰低头笑:“没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以为什么?”
“以为你太忙,把我忘了。”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回信只写些无关痛痒的,让人没法回,居然还赖我!再说宋先生那会儿唠叨个没完,我……”
看她真有点生气了,刘琰忙说:“我知道,他也同我说了,我们通过他传信,他身上担着干系。”
“那你还诬赖我?”
刘琰摇摇头,认真道:“不是诬赖,是害怕。”
“怕什么?”
刘琰看着她,没回答。
许京华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接前头的,心里一时滋味繁杂,无法细辨。
“我不会。”她尽力忽视心头滋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只是有点无能为力,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光担心有什么用?”
“有用。”
许京华疑惑:“啊?”
刘琰右手按住自己胸口:“只要你还担心,这里就是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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