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放在小腹上,一点也没感觉到里面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她清楚知道里面是有的,是谢然和她的孩子。
碧茛的消息真真假假,今年能过了十六,就是那皇家寺庙大和尚算也算不到的,已然是足够幸运,谁也不敢保证,她就能给等到碧茛。
那是传说中的药材,一旦没有,她便顶多一年活头。
这么一想,谢狗的运气真是不太好。
娶了她做正妻,除了她那笔嫁妆就什么也没有,那嫁妆还得给她买药买山,他还要把自己赔进去惯着她娇纵。
娇娇这时要承认,她爹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她万一真的走了,谢然怎么办?
年纪轻轻做个鳏夫,她也做不到大大方方劝他娶个续弦。
娇娇把手从小腹上移开,握紧了谢然的手,“夫君,我要。”
她哭着喊。
“夫君要是不让,这都回玉京城了,娇娇就和喜儿乐儿一起住。”
她自己给自己擦了眼泪,“我还藏的有银子,我能自立门户。”
娇娇鼻尖泛着点红,整张脸上都有泪水滑痕,像只小花猫一样,可怜兮兮的,还一直盯着谢然看。
....
谢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娇娇红唇弯出个好看的笑。
“别叹气嘛。”娇娇扯了扯谢然的衣袖,附到他脸边飞快地亲了一下,“叹气多了,你就不好看了。”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碰了碰娇娇的额头。
“银子都交上来。”
在被缴清财产后,娇娇“委屈巴巴”的开始了幽禁生活。
如果,只是不能出院落,但什么都有仆婢成群而且只要偶尔哄哄谢然,也能往外溜达的生活也叫幽禁生活的话。
“今天想吃糖葫芦。”娇娇躲在被窝里眨巴着眼。
今早落了一场大雪,冷的厉害。
谢然束上腰间的玉带,照例挂上了血玉对牌,那对牌或许是被主人摩挲得久了,隐隐泛着光泽,大有包浆的势头。
“嗯。”他应了声,“你记得把药喝了。”
娇娇乖乖地点头,然后簇拥着被子坐起来,“今天想去院子里玩雪,夫君~”
她眼巴巴瞧着谢然。
谢然睨她一眼,“冻坏了呢?”
娇娇伸出一小根手指头,比划道,“就一会儿。”
谢然眉骨一挑,“你玩起来还记得是一会儿?”
娇娇瘪瘪嘴,不说话了,只是又扮出委屈的模样。
但是谢然这人冷心冷肺,眼一垂,系了披风便出去了。
娇娇一直等到了上午谢然去处理公务的时候才从床上下来,喜儿乐儿伺候她把衣服穿上。
“夫君呢?”
“在北院处理公务呢。”
娇娇放心了,她用了些粥便准备出去玩。
谢然不许不光明正大玩就是了。她偷偷的也可以的。
但是今日守门的侍卫是谢然身边的小厮。
娇娇刚打屋里出来人便迎了上去。
“这外头冷的厉害,路还有点滑,殿下不放心,让奴跟着您。”
....
娇娇踢了踢脚底的雪。
“夫君还说什么了?”
小厮招招手,侍卫递来把铁锨,小厮把雪铲开薄薄一层,露出里边的木盒,他打开木盒,里头就是娇娇念叨的冰糖葫芦。
“殿下还说了,中午带您去吃清汤火锅。”
娇娇正准备弯腰。小厮就已经麻利举起了木盒。
她心里轻轻巧巧翻了个白眼,照谢然这样养下去,她被养废就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