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经历过这个场面,看看陈依依,又看看池宴。
到底还是怕陈依依哭坏身体,林稚晚双手捏着裙摆,自我建设了一下,才站起身,给她拉起来:“依依,别理池宴,我们去外面走走。”
林稚晚声音柔柔的,陈依依一时间忘了哭,偷偷瞟了眼池宴,意识到再这么哭下去也没用,闷闷地“嗯”了声。
这间宅子的庭院很大,东侧有一个大游泳池,院内都是草坪。
两人在草坪是上缓缓步行,林稚晚顺便给池宴的助理打电话,让他给人送回去。
“晚晚姐,我哥太坏了,”陈依依抽搭着:“他自己都背着家里谈恋爱,为什么还管我呢?”
坏么?
林稚晚还记得,她跟着林文和搬到临江市之后,林钦找了过来。
都是父亲的孩子,更何况林钦跟着妈妈离开的时候还小,并没有多少主观意愿,没有不接纳的理由。
那会儿林稚晚还小,刚刚失去了妈妈,但在心里以为“哥哥”是个很美好的词汇,对林钦并没有什么抵触。
有一次林钦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她好奇地凑过去。
不知道哪来的野猫,扑到了林钦养的鸟。
林稚晚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出去救救那只鸟。
林钦却冷冷地拨开她的手,声音阴森:“为什么要救?不好看么。”
林稚晚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地看着他,却被他扳正了身体朝向那只野猫,少年有力的手臂按着她的肩膀。
八岁的林稚晚,目睹了野猫杀死一只鸟的全过程。
“其实池宴对你很好的,”林稚晚出声,声音柔柔的:“你哭的时候,他一直在换音乐。”
大概是心烦。
陈依依愣了一下,保有小姑娘不低头的傲娇,哼了声:“他大概是觉得我吵到他了。”
林稚晚:“……”
她还掂量再说些什么安慰她,陈依依就已经满血复活,话题换的飞快:“晚晚姐,月末我生日,你来么?”
一想到是社交的场合,还会站在池宴家人面前,林稚晚不自觉后背一僵。
一辆车子缓缓驶来,陈琦下车,朝林稚晚微微颔首:“林小姐。”
林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林稚晚松了口气,招呼陈依依道:“这是你哥的助理,先送你回家。”
“可是,许燃的事……”
“我再提提。”
“谢谢晚晚姐!”陈依依退后两步,朝林稚晚比了个大大的爱心:“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哒哒哒地走到车子那里,忽地脚步一顿,猛然转身,又哒哒哒地跑回来,凑到林稚晚跟前。
!
林稚晚吓了一跳。
“林稚晚,”陈依依皱眉,自顾自嘟囔了句:“林稚晚。”
林稚晚:“啊?”
“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哎,”陈依依挠挠头:“看脸也觉得熟悉。”
只是,应该是太久之前的记忆,她都记不太清楚。
元气满满的小姑娘永远奇奇怪怪,林稚晚被她挠头的动作逗笑了:“我是大众脸,记错了很正常,快回去吧。”
陈依依又看了林稚晚两眼,又挠了挠头,走了。
今天照旧很热,大雨过后,热得像蒸笼。
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送走了?”池宴还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
林稚晚点了点头:“真的不帮忙么?”
池宴偏头摘掉耳机,语气冷峻:“不帮。”
林稚晚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他的家事,怎么能轮得到她来插手。
她闷闷地“嗯”了声,不再说话。
本以为这位哥哥能多沉浸在与妹妹关系不良的悲痛里,然而池宴将情绪管理到极致,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
忽的,歪头。
“林稚晚,不置气了?”
这声音很低,有点儿撩拨意味,给人看穿了似的。
林稚晚猛然清醒。
这人是要跟他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