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钰看着许清墨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来她不会绣花的时候,谢苏钰觉得这是一个很天经的事情,甚至觉得,许清墨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拿起绣花针。
许清墨并不清楚谢苏钰在想些什么,便继续说道:“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亲自盯着我学了好几个月,最后也没能学会,后来也就不强求我一定会绣花了!”
“其实会不会绣花,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谢苏钰笑了笑。
许清墨深深的看了一眼谢苏钰,然后说道:“七皇子殿下大约是不知道,女子在这个世道上的艰难!”
“嗯?”
“纵然是宫里头的娘娘,您看看,又有哪几个是不会绣花的呢?”许清墨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母亲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女儿家洗衣做饭,是天经地义的,绣花织布也是必须的,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会绣花,是要被人笑话的!”
谢苏钰微微皱眉:“不过是绣花罢了,你不会,自然有别的人会,衣服可以让旁人做,可学问,却只有自己可以用!”
“女子无才便是德!”许清墨微微垂下眼,“要知道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儿,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就算读书,有学问,又能如何?女儿家既不能抛头露面,也不能考取功名,学问再好,也没有可以用的地方!”
谢苏钰沉默下来。
“谁说没有用的地方?”孟和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许清墨回头看向孟和桐:“那你说说,有什么可用的呢?”
“俗话说,娶妻娶贤,那我问你,为什么娶妻要娶贤惠的呢?”孟和桐看着许清墨,反问道。
“自然是为了贤惠,为了掌家,为了让男子,无后顾之忧!”许清墨说这番话的时候,忍不住嗤笑。
孟和桐自然察觉到了许清墨话语里的不屑,笑了笑,随后说道:“男子掌权,女子为附庸,这是几千年来的规矩,其实也是千年以前,男女在争夺权位的时候,女子落了下风,这才延续至今,但是我们从来不否认女子的重要性!”
许清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上,从来不乏厉害的女子形象,妇好名留青史,木兰替父从军,即使歌颂,也是证明!”孟和桐轻声说道,“只是男女在身体上,有着天生的差别,能像她们一样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女子,少之又少!”
许清墨挑眉:“这和娶妻娶贤又有什么干系呢?”
“一个家族里,抚养后代子嗣的,往往都是女子,一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教养出好的后代的呢?”孟和桐轻声说道,“我母亲,是个文采很好的人,相比之下,我父亲,简直就是一个莽夫!”
许清墨沉默良久,最后说道:“其实你说这么多,最后,女子即便德才兼备,最后,不还是,相夫教子,世道如此罢了!”
眼看着两个就要争辩起来,谢苏钰作为一个始作俑者,赶紧出来说道:“凡事,都是有一个过程,或许,有一日,天下太平,女子皆能读书,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去将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好!”
孟和桐和许清墨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争辩下去,也算是给谢苏钰一个面子。
大约是他们在外头的时间有些久了,许延泉和何文林便出来寻:“你们怎么在这里?”